“妈……”
“……”
“妈,我为什么不能住在爸爸那儿?忘了告诉你是我的错,撒谎也是我的错,可……也没必要这么决绝地带我走啊?我又不是不回家了?”
“……哎,你这孩zi。这两个月是不是都住他那了?他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不是,我……”
“行了,我知dao你爸是个好人,我着急接你回来,也不全是因为他。”
“哦……”
霍初阳垂xiatou,十指交叠在一起,拗着自己的关节。安全带紧勒在小腹上,好难受。
“你爸爸他……这些年怎么样?”
霍初阳有些诧异,她转tou看向妈妈,妈妈脸上的表qing像是风chui过夜半时分的沙漠。
“当年为了你,我只能把他推远了,不然……”
妈妈的yan睛一直盯着前方,哀伤也拉伸到很远,她沉默了一会,低声dao,“不然,你就会被你四叔公抢走,以我当时的能力,可能拦不住他们。”
四叔公,遥远又熟悉的称呼。霍初阳打了个冷战,妈妈如云的短鬈发在yan中慢慢散开,变成两gen乌亮的麻花辫,搭在肩两侧。
隐约从黑发中散发chu一gu恶臭的味dao,然而她知dao,妈妈shen上是不会有这gu令人作呕的味dao的,那是……
脑中突然闪过几个中年男人的影zi。她错过yan珠,并没有juti在看什么,tou脑却急切地循着那几个模糊影zi推本朔源。
过去被一片片拾起,影zi逐渐变得juti,清晰,充斥在鼻腔中那gu恶臭味dao有了依据:那是影zi们chou烟的味dao。
像在充电的时候,chatou和chakou间突然爆chu了火花,她一xia全想起来了。
那时,她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妈妈刚接了她回家,她坐在客厅地上拼七巧板,等着妈妈zuo饭。
门突然被敲响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砸。妈妈关上火,瞅了xia猫yan,就快步走向她,把她抱jin卧室里,关上门。
之后,她就听到外面有男人的喊声,以及妈妈开门的声音。
谈话的jutinei容她记不清了,但她听到了至少两个以上男人的声音。还有顺着门feng飘jin来的烟味儿,尽guan关上门,依然无孔不ru,无se的气ti无耻地顺着床爬上来,tian她的衣服和手。
她被呛得想咳,又想到妈妈嘱咐她千万不要chu声,就攥起拳tou,用力抵在嘴上,谨慎地颤动houtou。
“卧室门怎么关着,nei小孩儿不会被你藏在里面吧。”
霍初阳一惊,手猛地一颤,她大声咳了chu来。
紧接着就是沉重凌乱的脚步声,和跟在后面,由远及近的妈妈的哀求声。
她坐在床上,死死盯着卧室门。虽然不知dao为什么,但她有种gan觉,就像在幼儿园的女厕所小便时,ma上要被同学发现的那种恐惧。
门被用力推开,几个如桶的中年男人涌jin来,窄小的卧室被他们撑破了。
还有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那gu烟臭味儿。
“这就是你们俩生的双儿?啧啧,长得还ting漂亮的。”
霍初阳的shenzi剧烈震颤了一xia,她赶紧解了安全带,回忆中男人用se如腊肉般浸着不似活人气味的恶臭双手,把自己托举到他yan前。
从kou中呼chu的,pen到她脸上的臭气,竟让现在的她联想到,这极ju侵略xing的气味,就像那男人将feihua的尼古丁she2tousaijin了自己的嘴里。
她蜷缩起shenzi,抱着胳膊,回忆中手掌的温度湿re地裹着她的shenzi,她只觉得想吐。
“初阳……你想起来了?”
觉察到女儿的躯ti症状,霍冰担心地看向女儿。
“想起来了……他们当时,是要带我走吗?”
车zi的速度慢了xia来,霍冰皱紧眉tou,不禁恶声dao,“主要是你nei个老不死的爷爷,自从我跟你爸离婚之后,他就让你四叔公带着人威胁我,让我别影响你爸再婚。不过那次是在我单位门kou闹的,而且你太小了,估计你没印象。
霍初阳默然,结合爸爸的日记,这种事一定发生过很多次,只不过自己将这些事连同儿时那些痛苦的回忆一并忘却了。
“到了你爸chu国那阵,不知dao你爷爷从哪打听到你爸给咱们寄生活费,他们又找来了,拿带走你来威胁我,让我把你爸寄来的生活费,包括其它所有东西都转交给你爷爷。”
说到这,霍冰顿了顿,颤声dao,“你四叔公把你抱起来之后,我就意识到原来那个家再也没法呆了……谁知dao他带走你之后,会对你zuo什么!后来……我就带着你搬家了。”
霍初阳的心一xia变了铅块,坠在缠结的心绪中,拉扯着堕xia去,直坠到胃kou,胃里堵了个铅块,缓慢地蠕动,依然不能消化。
她的chu生,为她的母亲和父亲带来痛苦,而她作为这份痛苦本shen,也继续延续xia去。到了现在,竟neibu消化起来。
她与爸爸的结合,确实治愈了她们两人。可这份ai见不得光,彼此所渴求的正常的父女亲q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