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铁骑没来，城外的山匪剿得独剩啸然寨一家，饱受战乱之苦的落雁城居民过惯了太平日zi，没来由觉得，人生真真寂寞如雪啊寂寞……

然后，燕啸他，没声了。

连着好些天，督军府门前gan1净得连片纸屑都摸不着。

每天一早打开厚重的大门，望着门外一双双或躲闪或直白的失望yan神，贺guan事很心sai。

第七章

转yan月缺转yan月圆。

燕啸迟迟未见作为。看re闹的歇了心思，渐渐散开，打dao回府。督军府nei外太平和乐再无风波。

洛云放依旧早chu晚归忙于军务，唇角凝霜yan底结冰的冷傲模样，半分不见动摇。贺鸣如释重负，领着宅中老小面朝东方，早起一炷香虔诚叩拜：菩萨开yan呐，无量天尊。晚间又三叩首喃喃祝颂：天师保佑啊，阿弥陀佛。

龙yin山上，燕啸和田师爷相对而坐，眉tou紧蹙敛息凝神，两双yan一眨不眨望着方桌另一tou的三当家。“啪啪”的算珠叩击声不绝于耳，油灯里灯油就要见底，火苗忽闪忽闪犹自挣扎，照得正低tou盘账的三当家脸庞忽明忽暗，越发衬得小小的斗室中气氛郑重。

油灯里“噼啪”爆一个火星，算盘上的珠zi刚好拨动最后一次，三当家执笔缓缓在账簿上划xia最后一dao。

“怎么样？”田师爷凑过tou，迫不及待发问。

“比从前好了不少。”楼先生放xia笔，抿一kou茶，长长吐chu一kou气。天xia风云变幻，皇帝家日zi不好过，连带的底xia大伙儿都没有好果zi吃。这两年时局混沌，西北dao上不好混，绿林里各家都有些捉襟见肘。好在啸然寨先前同洛云放合作，灭了落雁城周围的其他寨zi，光这一项就收获不少，过个满嘴liu油的fei年不在话xia，“可要是算上今后那件事，那就只是杯shui车薪。不guan是人、钱、wu，还是ma匹、粮草、铁qi，都远远不够。一旦……还有损耗……”

说到底还是两个字――没钱。

田师爷坐回座上，郁闷地埋touchou大烟，浑浊的小yan睛看看燕啸又看看三当家：“再想想办法？”

三当家苦笑：“军资粮草对朝廷来说都是个大支chu。国库空虚，闹得边疆大营断粮断炊的事历来发生过不少。”

“朝廷尚且如此，何况我们一群山匪草寇。”转tou望了望半边面孔隐在暗影里的燕啸，三当家语气低缓：“这事光靠我们自己怕是不行。单人力这一项，就差得太远。可是再多就招yan了。啸聚山林，结党成群，一个不好就是意图谋反的大罪，我们担待不起。最好还是以官军的名义来，我们的人混迹其中，徐徐图之，这样才能有施展的余地。”

“同官府合作，说到底，我们还是得拉紧洛云放。”始终沉默聆听的燕啸diandiantou，神sejian毅，“这事得抓紧。”

否则，就怕来不及……

“也不非得是他……”田师爷弱弱chu声，“梧州的顾重玖我们也可以派人……”人家还有个妹zi，双十年华，还未婚pei。满西北都说那姑娘膀大腰圆，一看便知好生养。

不等他说完，燕啸长shen而起，打开紧闭的房门，迈步向外走去。天幕低垂，星斗明灭，清凉的山风chui得鬓边发丝飞扬。他抬手冲屋nei摇了摇：语气笃定：“洛云放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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