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少侠问，“我有什么能的？”

        “他不是。”

        周宋猝不及防地扔一颗重磅炸弹，甘青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懂少侠为什么会这么震惊，他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周宋便替他解惑，李重茂自东瀛归来图谋复位，被少侠屡次破坏计划，听得甘青阳对少侠顿生钦佩之，佩服对方之余，他不由说：“难怪那个徐老爷总是看不惯你，要是你总和我们宗主作对，我也……嗯……”

        周宋若有所思，“你的说法和我们查到的大致相符。那我再问你，你知不知徐从初是李重茂的人？”

        “抱歉……账本已经没了。”少侠，他渐渐回想起更多细节，补充，“就是在知远受伤的那天，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认为他被商界仇家刺杀的原因。不过账本容知远全都熟记于心，周墨先生如果想对，可以再去问他。”

“徐从初……么。”

        周宋伸两手指，“父亲想托你帮两件事。其一，他想再借阅白鹭楼的账本，想让你代为转达。”

        少侠眉紧皱，“知远从没和我提起过……不对，他不知我以前的经历。”

        “想来徐少主受伤，也是李重茂想要他死。”

        少侠：“知远和他父亲总是多有争执，除非必要，徐从初往往不会回来。据我所知，他是个……偏执顽固的人。”少侠抿了茶，斟酌一番言辞后：“我听不懂商场上的事，但我知晟江城，白鹭楼的名声实则毁誉参半。”

        “你说的对。”少侠沉默一会，继续说，“以他的心智，怎么可能不知。倘若……倘若，知远是李重茂的人……”

        少侠眉微皱，周宋锐的察觉到他的话语中尽是疏离陌生，“虽说我和知远的事晟江皆知，但他的父亲……也就是徐从初，对我从没有过好脸。我在晟江的这些日，除却成亲那日外，与他几乎没有交集。”

        “知远近来的确常去粮庄。但你说粮被藏了起来，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待少侠终于缓过来，周宋不着声地扫了少侠的小腹，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甘青阳跟着周宋走远，回首看看少侠一人独坐在朦胧雾气中，影随着距离的远离慢慢变小，他忽然听到周宋在旁淡淡说：“父亲素来以‘制衡’之行商，那天从白鹭楼回来，随行的胡掌柜叹徐知远后生可畏，就连父亲都说他与徐知远观相悖，但未来必会交手。我当时就想，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父亲都会忌

        “第二件事，我们希望你能帮忙，找晟江的粮究竟被藏在哪里。”

        “的确，我们在城多方打听，大多对徐家褒贬不一。”周宋附和，转而意识到少侠的话中之意。少侠向来侠义为先，既然会和徐知远相恋，自然不会选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徐少主了名的心善，那白鹭楼的恶名……难说？”

        “既然是徐少主的亲生父亲，你们平日里竟没有太多接？”甘青阳风卷残云地扒了几饭，空问。

        周宋截住话，拍了少侠握紧的拳，让他继续看向卷轴，“徐从初掌控着白鹭楼，暗中为废帝提供帮助，徐知远则认为李重茂并非明主，同样的，李重茂也没有完全信任徐从初。白鹭楼会晤后，家父回程遇袭，也是李重茂派人暗杀，幸得徐少主提醒，才提前有所准备。”

        一事不成，周宋，没有继续追问。

        甘青阳哪里见过这个，僵在原地用求救的神四乱瞟。他行走江湖，早听说过少侠的名：这名侠客在各种江湖传闻中活跃不已，备受各家势力尊敬，也是不少人仰慕的对象。甘青阳与他神交已久，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通过这种方式和对方接。

        周宋将商会查探的民生形托盘而，少侠这才知晟江价飞涨的源是粮米，他刚答应周宋会想办法调查，忽觉前发黑，纷繁芜杂的一瞬间涌上来，话才说一半，就猛地止住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与知远初识，就是因为赌坊抓人的事？”少侠在卷轴的恣意坊三字上画了个圈，“恣意坊掌着晟江所有的赌坊，大当家林公迈，也就是徐从初的左右臂膀，当时就死在我手上。也正因此事，徐从初对我始终心存芥，当时要不是徐知远帮我，我在晟江没准都没有立足之地。”

        “……什么！？”

        “他真的不知么？”周宋不赞同少侠的话，“父亲经他提才开始查徐从初，况且白鹭楼这种庞大的产业，种种事务多半都要经过他手，以徐知远展现来的手段，他就真能一无所知？”

        谈完要事，周宋主动告辞。少侠婉拒了周宋送他回去的提议，只说自己还想一个人整理思绪。

        “徐知远也是在那天受伤，我原以为是他商场上的仇家。”少侠。

        少侠脑中一团乱麻，不光是周宋突然说的报，其实还有些别的记忆，随着周宋述说的时候影影绰绰地冒来，那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少侠直觉得更深地挖掘，却仿若雾里看花，本看不真切，反而他越是探寻，越是的大脑昏沉难受，从反起阵晕眩。

        那日少侠匆匆赶回家，只见徐知远面苍白地躺在床上，侍女端走一盆盆的血，他慌到日夜守在徐知远的旁边，生怕徐知远就此离他而去。

        甘青阳一直旁观着周宋与少侠交谈，察觉少侠的况不太对劲，先一步托住少侠，一刻，少侠扶着甘青阳的手臂开始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