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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见识浅薄,竟不知各位尊驾这个叫‘开玩笑’。沈某今天不想开玩笑。我说的是‘报仇’,报你们欺侮我徒弟的仇。各位尊驾听清楚了么?”
他一言不发地又用浴房的洗了洗手,希望洛冰河能有力见儿,别堵枪似的找骂。余光中,那对乌黑的玻璃珠似的睛绕着自己转了一会儿,一会儿过后,这小兔崽不负众望地、十分没力见儿地开了:“你把他们杀了?”
他抬手了一旁的檀香木,狐狸般的睛毫无温度地弯了弯:“不知这个和你们的木相比,哪个疼些?”
一场单方面的待结束以后,沈清秋也并未觉得有多痛快。手指掰了也就掰了,可是从后庭穿刺这活计着实恶心人。檀香刑绞得人穿肚烂,血和别的什么秽得到都是。沈清秋作为执行人免不了被恶心。他又是个净的,就算洗了再多遍手、施再多遍清洁咒都无济于事。
沈清秋不知有什么可笑。这人是笑自己青衫云靴皆染血,还是笑自己足够令人骨悚然的神。不洛冰河的笑是于什么,都刺耳得令人不快。
沈清秋这话一脱,众人立即如蒙大赦:“那、那草民几个……”
沈清秋绝不会饶了他。
“说完了就把抬起来。”沈清秋把折扇一搁,声音平静,“你们合,事就不难办。”
“急什么,说了会保你们小命,本尊还能言不成?只是——”沈清秋抬手示意他们噤声,随后俯,轻声,“你们欺侮本尊徒弟的仇,本尊还没报呢。”
不是对自己、对苍穹山的挑衅,还是对洛冰河的恶意,都恶心到了极。
他毫不温柔地一把拽开门,看见洛冰河又坐到了空的浴桶里,才换好的换洗衣被木桶里湿的渍洇透了,显斑驳的肌理。明明室雾蒸腾,洛冰河的面竟然还是惨白一片。他方才许是在撑着颌神,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目光才陡然有了焦,嘴角弯弯,竟是笑了:“师尊回来了?”
他明知洛冰河是他沈清秋修雅剑的徒弟,但他还是手了。不假手于人,傲慢自负愚蠢得如同挑衅。今日,他能盲目自信于自己不会败,遂胆敢在光天化日欺侮他修雅剑的徒弟,来日,他就敢对苍穹山蹬鼻上脸!
那三个叫花在沈清秋的问通通都招了个遍,供词吻合,没什么差错。想来就是利熏心的几个痞有了靠山,逮着个柿就。一旦有个比他们不知名的靠山更的人在,他们就能立刻改了神,夹着尾巴哭爹喊娘。
沈清秋面无表,目光扫向几个或惧或愠的脸,声音还是很轻。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你们对我徒弟行那腌臜事,是开玩笑么?趁他灵力被封无法反抗,就大肆伤害致他上有大大小小伤几十,是开玩笑么?你们往他后面三个木,是开玩笑么?”
门的几个阵法运转如常,没有异样。洛冰河的浴房门仍关着,沈清秋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傻到给自己泡晕了。
在确认这几位都还吊着气以后,沈清秋又掰着这几人的嘴喂了参汤,事毕又了一遍手,又一次把雪白的帕扔了,仍是觉得恶心得想吐。垂眸开传讯界面时,正巧看见洛冰河扒着浴桶边缘蹲来,半晌没有动静。自己给他找的那件衣裳摆垂在地上,已经被沾湿了。
他最后看了看满地残局,毫不犹豫地跨门外。
“和你没关系。”沈清秋洗得手有疼。手指发白了他才终于停,拿
他明知洛冰河超凡卓绝,是个习武练剑的好苗、知洛冰河他生纯善,守正端方,却偏偏要把他摁在地上磋磨,把沈清秋都未曾真正抹去的那洁净生生染黑,把他磋磨成如今这副鬼样。
空气凝固了一霎那,豆大的汗珠从这几张恐惧的面庞上落,有的人哆嗦得说不话,有的甚至吓得裆一片湿,好半天才有人吞了一唾沫,艰难:“仙、仙人,这可不当拿来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