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您关心。九条大人您请自便。”梅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腹诽:看到白石这副样,不需他叫,小自然会来床前服侍——只是白石若是还醒着,决计不会允许,那他究竟要不要叫小来呢?
他纠结了一路,然而老天并没给他决定的机会。因为在送白石回卧房的途中,他们遇见了刚从刑回来的龙池——她满面倦意,风尘仆仆,却还是凑上前来,要搭把手。
梅不敢让她辛劳,只拜托她在床边看着白石即可,不必忧心更衣洗、醒酒汤之类的事。龙池也累得很,自然乐得清闲,只握着白石发的手,坐在他边。
门被关上,喧嚣远去,唯留一抹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白石不说醉话,龙池也不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后者才缓缓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像讲故事似的娓娓来。
“今日查来了,那药房的男人也了京都,往京郊去——素衣房之后,所有人都在京郊了事,我们怀疑凶手此时的据就在京郊。三殿与贞亲王正在京郊搜索,我们怀疑……是茶馆了问题。”
“在素衣房遇见了四殿,他言不逊,但我与九条叔叔有任务在,没有与他计较。何况贞殿说,他被天皇训斥,心不好。我想,他大抵是要从夺嫡之争中早早局了罢。这也很好,他人面兽心,我早就看不惯他。”
白石恍惚地半睁了,能听到她说的所有话,注意力却总是放在她语调温柔地说的“贞”三字上。他捺不住,本该“钓鱼”的他忍不住问:“你实话告诉我,真的喜他?”
龙池沉默一会儿,:“要嫁的话,希望是他。”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嫁呢?”
她的睛倏忽睁大了,像是不敢置信。随后她的视线落在白石迷蒙的上,低无奈地笑了笑:“您在说醉话了……睡吧。”
龙池抬手,将手掌覆在白石的前,温柔地让他闭上了睛。
更漏轻轻,滴如注。
满是酒香的夜里,白石觉到另一个人逐渐接近的呼。
“成熟稳重,专一可靠。”
“在事业上有取心,对待家人温柔又不失严厉。”
“最好比我年长,愿意且有能力包容我的脾气。”
“最重要的是,日久天长的相——”
“我居然如此脆弱,所以才会轻易上不该的人。”
呼一顿,随后长长拂过,如日过百花的风。
“……然而优柔寡断者,大业难成。即使是为了您,也非得斩断丝不可。”
“您醉的真是时候啊,倒给了我一个好好别的机会……难九条叔叔算无遗策,竟至如斯?”
“我早就想说,但不该说,从此以后也不必说了——我您……还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