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白石拉着她坐,手指在她的长发梳理、穿,竟兴致盎然地编起辫来。龙池还记得他从前为她编发时的手劲,心中几分后怕,只想躲开,却被白石了回去,:“这次我必定小心,绝不会让你再疼哭的。”
龙池闭嘴不答,只在心中默默祈祷。
天渐暗了,白石亮船上事先备好的一盏提灯――虽小,但也能照亮前一片区域了。龙池因着害怕被扯疼,已经朝白石靠近许多,几乎要落他怀里。中途甚至还惹得白石无奈地停手:“再后退,船就要翻了。”龙池这才讪讪地往前坐了些,抱膝看山,静待白石“玩”好她的发。
有,怎么不算礼呢?”
“薰许个愿试试呢?”
“父亲这话就太夸张了。”龙池笑,“彩都还没给我呢,谈什么「任何东西」。”
白石打趣:“薰是怨我陪你得少了。”
龙池顿了顿,又问:“夕阳落之后,便要天黑了。到时候再回去太不安全,我们不若现在返程吧?”
“薰想要的就不会没有。”白石说,“因为是薰,所以无论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为你拿到的。”
“女儿不敢。”
龙池扁了扁嘴,却不敢埋,只是问:“还不回去吗?”
“没有……也不是很累。但是……”龙池不敢说他不靠谱,说好的惊喜,又或者是彩,等到天黑也没个影,甚至连句生辰快乐都没有。而且绪由到低,有了先前的喜悦,对比之才显得更加失落――她都想哭来了,只好仰着看星星:“只是在想,您说好的彩到底是什么?”
说好的惊喜呢!
龙池一愣,随后便是一声清越的哨响,一亢的鹰鸣。昏暗的、无月的、仅有繁星的天空上,一颗碎星急坠,闪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白石的一只手落在她肩上,带着令人熨贴的度:“只有一颗的话,可以吗?”
“而且。”他又补充,“簪可以拆卸,里面淬了毒,可以暗防用。”
难我的生辰礼就是在这冷风吗。龙池再好的脾气,也不免有些怨气。新衣服,但是冷风;游湖,但是冷风;看夕阳,但是冷风。
龙池听着四周越发明显的波碰撞声,心中隐隐浮起担忧,又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答:“不…怎么说呢,也没关系。只是我……”她托着腮,叹了气:“没什么,没有也可以。”
于是她笑了笑,回答:“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白石的手顿了顿。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已经累了吗?”
“薰不放心吗?”白石将最后一束发编,他的手托着整个发髻,沉甸甸的,像是少女千丝万缕的心思。
它暗金的睛打量着龙池,将簪放在她的手心。
那是老朋友了。那是白石的信鹰。它抓着一铰着红宝石的赤金簪,从她边掠过、过泛起微澜的面又振翅飞起,最后稳稳落在白石举起的手臂上。
“这是一颗「星星」。”白石拿起簪,为她束发,“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件,但是是我亲手所制――红宝石选的是白石家家传的,从前它镶嵌在我、名义上的母亲的戒指上。”
白石语气有成竹,龙池却沉默。她有一瞬间想要许愿得到“自由”,未来不再被桎梏在既定路中的自由,然而紧接着,她就意识到,白石并不会答允她的这个心愿。而且,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她活到现在的毕生意义就是为了去登上那个宝座――她还没找到其他想的,还没有别的目标,在这种况得到自由,是否是一种让自己的人生晚于其他人陷迷茫呢?她不知。
哪有这样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