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牵起鸣人往外奔跑,木质楼梯被踩得快要垮掉似的震,两个人一路跑一路拉扯对方的手指,把骨节都扯疼痛了。
“嗯,真的,我也要重组乐队,找到长期合作Live的场。”鸣人笑嘻嘻地举起筷,“我们都要认真生活啊我说。”
“不回去。”佐助起去对街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可乐,花光青蛙钱包里最后的一百日元,“我打算搬家里。”
等到再次醒来,楼聚会的声音已经停止,路灯也黯淡了,唯一的光源是卧室灯。鸣人半眯着问佐助自己睡了多久。
鸣人意识就想放开手让佐助离开,佐助却陡然用力,握得两个人掌心都是濡的汗。他说不。
他们的第一回分手就此宣告结束。整个过程仓促如儿戏,和他们的年轻莽撞又那么贴合。
他们在一条荒僻小随意坐,夜风凉飕飕的,昏灯启明熟悉的街景,是他们很久以前给予彼此初吻的地方。
“……全给你买礼了。”一想到此,鸣人更委屈了,“是一幅Jaben的耳机,偷偷放在了你枕底,本来想说回意外发现有惊喜……不要用这种神看我,是小樱说的!”
——鸣人顺着对方神低,惊觉自己在睡梦中竟然一直牵着佐助的手。
鸣人撅着嘴巴摸荷包,青蛙钱袋里只有可怜巴巴一百日元,佐助眉一拧:“你之前攒的钱呢?”
卧室门大敞,鸣人这才注意到富岳竟然就站在门,脸发暗,神慑人。中年男人领带依然系到最严丝合,鸣人居然还有闲心担忧他一刻就要因为领带勒太紧而一气提不上来。
佐助这才把火团扔垃圾桶,梗着脖回瞪富岳。
没过多久,佐助签大蛇递上门的合同,决定参加第二届Neptune101。鸣人气急之嚷分手,前夕两个人在节目后台爆发争斗,战况惨烈,却在手臂受伤后奇迹般和好如初。
人都笑了,不被全世界看好的实在又苦又甜,谁也不忍心丢掉。不一会儿,鸣人叽叽喳喳吵得困倦了,一歪,枕上佐助肩膀沉沉睡过去。
争吵就此爆发,黑胶唱片的残骸混着玻璃碎片铺了一地,琴、鼬听见响动很快聚集到房间,劝也是徒劳。吵到最后佐助睛都红透了,理智全无,他知鸣人偶尔会偷偷烟,从对方兜里一把摸打火机,燃了书桌上的一张纸。
“真的?”
佐助没答话。
“你要去吗?”拍电影,那好像是另一个遥远无比的世界,鸣人这样的单细胞生甚至想象不关于未来的画面,“好像也不错,我不会再涉你的选择了。”
“没必要看。”佐助索把手机直接关机,“上还有多少钱?”
金发少年的思绪越飞越,他太快乐了,因为佐助终于也和自己一样,成为一个“野孩”了。
和好的契机那样简单——鸣人偷跑医院吃拉面,给佐助也带了一碗回来。
鸣人耸着颅,用力了一拉面:“对不起,毁了你的比赛,你也没办法了吧……以后怎么打算啊我说?”
话还没说完对方便像棕熊一般扑过来,佐助使劲拍了鸣人几,听见鸣人在他耳边哈气:“我陪你,我都陪你!这个假期你可以住在我家里……”
鸣人唉声叹气,又生些隐秘的绪,他问:“你不看看手机吗?”
佐助被鸣人逗笑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回自己难过的时候鸣人就像天神一样突然降临,撕开愁云,把太阳光全洒在他上。
富岳问他想什么,他说东大我不去了。
然后等到开学我们一起搬去市区,在学校附近租一所小公寓,不需要很宽敞,二三十平米就足够,毕竟东京房价太昂贵了,公寓附近一定要有好吃的拉面店,我也会学着厨艺,但是麻烦的家务活必须要两个人分着……
“我不去了。”
佐助一边骂着哪有人在味噌拉面里加番茄的,一边把一次筷递向鸣人:“我一只手怎么拆筷?”
寂静之中佐助的手机提示音响个没完,鸣人猜测其中大分都是鼬发来的,而且容一定不会是促佐助回家,而是问他近期有什么打算、有没有住酒店的钱。
佐助无所谓:“有个电影本,问我有没有兴趣。”
鼬低喊:“放手,你想把自己也烧了吗?”
鸣人接着:“现在好了,既没有惊也没有喜。你什么时候回家拆礼啊我说?”
那罐可乐最后被一人一轮换着喝掉,他们有月亮,脚是现实的沥青路,走着走着,交通指示灯的警示声响起,一辆旧火车在前呼啸而过。
富岳命令佐助楼。
火苗一瞬间就窜,周围人吓了一,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烧的竟然是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