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观察到她的脸庞,她的睛彷佛失去了灵魂。
「宝贝,你是不是不舒服?是宿醉吗?」
她摇摇,几发丝粘在了嘴角,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几个字:「昨天晚上,庆哥……」
说着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他暴了我……」
脑海里「轰」
的一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颤抖从韵儿的嘴唇延伸到上半,她捂着脸开始啜泣。
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上,而且施暴者还是我的亲生哥哥!超常理的冲击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他去哪里了?」
「走了,今早的飞机。」
韵儿细声说。
「报警……宝贝,我们报警!」
虽然是我哥,但他犯了罪,他伤害了我最的人!「不!我不去!」
韵儿激烈地摇拒绝,泪珠一滴一滴打在桌面上。
「不行,我不能白白看你受伤
害!」
我紧着拳,心里在滴血!愤怒,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
「不要报警,不要……」
她试图平复自己的绪,深呼几次,似乎要定什么决心——我绝望地看着她,但她的睛不敢看向我,只是嘴唇轻轻地蠕动:「……我们离婚吧。」
我的幸福在那天早晨崩塌了。
*********
一个星期后,我们签字离婚。
期间经过无数次挽留和沟通,我才明白韵儿非离婚不可的痛苦——因为施暴者是我哥。
换作是其他人,我们也许可以互相支撑着走阴霾,但现在侵犯她的,是那个样貌跟她丈夫相同的人,要让她每天对着跟暴自己的犯人一模一样的丈夫同枕共眠,实在太残忍了。
这种痛苦她不应该承受,我也不应该,但我哥的罪行彷佛是我生来就无法逃避的原罪,这可能是孪生的我的宿命。
我的神也陷了崩溃,最终同意了离婚。
离婚后她剪去了心的长直发,心理也慢慢调适过来,况好了不少,起码不再怕见我。
但我们心里始终有一刺,曾经离不开我们嘴边的一个人名成为了禁语。
至于我哥,也许我们此生也不会再联系了吧……我不知怎样才可以原谅他,而且至今他也没再与我联系过,更不要说歉。
有些时候,同时失去人与至亲,就只是一个晚上的事。
我在计程车上里回想起这些事,心里还是痛得不得了。
旁韵儿着纸巾的双手就在我前,但我却不敢握着给予温和支持,这让我更加悲伤。
医院门外响起急救车发的鸣笛声,雨越越大。
我们赶到危重病房见到了徐爸,病已将他折磨成另一个人,曾经健壮豪的他,在病床上痩得像一副骨架,跟以前去韵儿家提亲时让我提心吊胆的样截然不同。
徐妈妈也消瘦了许多,一脸的疲累。
我们来到之后,徐妈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她需要休息。
韵儿在床边紧握着徐爸的手,这半年来过无数次的泪又再涌起在眶里打转。
一想到我们在离婚这段时间她要独自承受家人病重的悲痛,我就更觉得疚,如果那一晚可以重来就好了……「韵儿……你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