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这才掏一块令牌递将过去，问：「人呢？」

        女人接过令牌，交给后顾卓婷，笑吞玩味，问：「李弘泰的人？」

        来人，「正是，快把人带来，我好赶着交差。」

        女人笑着让开，示意男人屋。

        屋中，两尸分陈地上。

        女人盯住男人后颈，以手作刀，猛然斩。

        ……北城，在一片破旧低矮的房屋之间，在一条肮脏发臭的陋巷当中，顾卓婷忍着恶心掩着鼻跟在女人后，她在这凉州城住了六年，还是第一次知城中居然还有这么一穷苦之所，想到自己如今孤苦无依，也不知要如何过活，不免又心中悲切，暗自嗟叹：「难不成将来也只能在这样的地方苟且偷活？」

        正当顾卓婷为自己的将来凄凉哀伤之际，忽有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阿弥陀佛，烦请这位施主将人留。」

        对面，一个和尚低合什站立当中，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顾卓婷抬看去，只见那和尚瘦骨嶙峋，面青目赤形如枯藁，直如鬼魅一般，不

        由脖颈发凉浑一颤，意识缩向女人后。

        来人正是如空，顾卓婷不识，女人却是认得。

        她终于收起脸上的懒散，面凝重，如临大敌。

        两人虽同为李弘泰事，但如空却不识这女人，见她神有异，淡然问：「女施主认得我？」

        他山行脚后至行恶作孽，便一直不曾以真面目示人，俗世间甚少有人相识，此时见这妇人显然认得自己，不免心中奇怪。

        女人抱拳肃然：「大师月前在衙门大展神威，令我等都是佩服不已，在自不会忘记。」

        如空见她不愿实说，也不以为意，：「我不你是什么人，是如何找到的她，只要你现在把她留，我可以放你离去。」

        女人有些犹豫，若两人动手，自己显然不敌，心中盘算是否要抬李弘泰来，可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对后顾卓婷轻声：「你待会儿趁我们动手赶紧逃，逃不去就给我找个地方躲着。」……傍晚时分，正是日落归家之时，本该渐渐安静来的凉州城，此刻彷佛回到了那个动不安的夜晚，街上，一队队兵卒横行乱突，呼喝不止，家家紧闭的房门被行拍开，三三两两的衙役夺门而，穿屋过堂翻箱倒柜，一时间，女人惊叫，小儿啼哭，人声鼎沸，鸡犬不宁。

        城墙不远，一间废弃的小破屋里，残垣断后，顾卓婷缩在一角，听着越来越近的兵士呼喝之声，一时间心急如焚，几失声痛哭，正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就见对面房门突然打开，探一个人来，那人瞥了四周，招手轻唤：「小娘，快上这边来，啧，来呀，快来呀。」

        顾卓婷见那个只探一颗脑袋的男人，小鼻阔，眉疏发稀，吞貌甚是不堪，当心有顾忌不禁往后缩了缩，那男人见她害怕，不由一怔苦笑摇，正关门，就见那小娘忽地站立起来，往自己这边踉跄着跑将过来。

        顾卓婷刚跨屋门，就觉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彷佛这北城所有的臭味都是从这屋中散发来的一般，直熏得她晕作呕，恨不得转立逃。

        男人神讪讪，解释：「刚收了几担粪在前院，还得明早才能运城，你要是不嫌臭，那就委屈一吧。」

        顾卓婷压肚中的翻腾，屈谢，这才发现前的男人嵴突背弯，不但相貌丑陋，还是个驼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