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府衙大门。
此时坐在角落一桌的三人,吃喝间其中一人哂笑开:「邹兄,想当年你把她当作九天玄女一般,有人说她几句闲话,你便要与其动手,如今来看又如何,人家早就偷偷摸摸嫁了人,你也不照样还是娶了妻。」
另一人忙打圆场,笑和声:「嗳,过去的事咱们不要再提了,喝酒,来喝酒。」
此人虽长得有些丑陋,但神态谦恭,事作派倒像是个老好人。
那邹姓汉甚是壮实魁梧,他抬乜斜一,:「老愿意,当年愿意,现在一样愿意,你以为老心里没数,以为人家会看上自己?老从来就没想过,可老照样见不得别人说她坏话。」
他说话声极大,引得整个楼的人纷纷侧目,楼上一时鸦雀无声,那大汉似浑不在意,只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正当此时,地面震动蹄声响,几骑奔从长街一发足急驰而来,居中一人着官服,年逾四旬,黑面鸢肩形瘦削,左右护随二人,一人罩黑袍,另一人穿铠甲,后面跟着两骑亦是军士打扮,五人来到府衙门,不待众人,从衙门里已走一群人来,当先两人一个衣袂飘飘,气宇不凡,一个英姿飒,艳无比,正是顾、王夫妇与一班衙吏差役。
顾启兴站在场中也不见礼,望向李弘泰,朗声问:「不知御史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李弘泰坐上,觑了后的王祖英,阴鸷寒声:「顾大人又何需明知故问,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可好?」
顾启兴冷笑反问:「哦?不知在所犯的是何罪?」
李弘泰晃了晃手中的明黄卷轴,阴笑:「十恶中大不敬、不义两罪,加上一条通敌卖国,够不够?」
顾启兴怒极反笑:「够,够取我顾某人的项上人了。」
王祖英早已等得不耐,忽闻丈夫此话,当即刀拦在顾启兴前,忿然喝:「奸贼,想取我夫君的人,先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
刀唤「尺影」,状如柳叶,只有一尺来长,刀滢溢转,寒气人,横在王祖英前,真个是宝刀人,相映成辉。
匹被刀光所惊,变得不安起来,李弘泰心中忌惮,不敢托大,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冲那班衙役喊:「顾启兴通敌卖国,圣旨在此,你们还不速速将其拿。」
衙役们听得他呼喊,全都瞠目结愣怔当场,都自己听岔了,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不手。
潘家酒楼上,众人都挤到廊台外围看,先前谈话的三人中,模样普通的那人啧了声,阴阳怪气:「这李大人倒是打的好算盘,当年的冷月仙要是落到他的手里,啧啧——」
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旁的邹姓男。
王祖英当年追求者不知凡几,多有好事者将各名在她上,只是大多都是些叫不响的花名,这「冷月仙」
便是其中之一,只因多为一些狂蜂浪蝶,好之徒所取,王祖英向来不喜。
那邹姓汉直眉怒目果然已是激忿填膺,大喝一声:「奸贼,休得胡乱冤枉!」
说着纵一跃,单脚在凭栏上用力一蹬,人如锤一般离楼而。
与他说话的那人嘴角一扯竟然也不,兀自回到了座位。
「你这么煽风火怕是不好吧,说不定他真的会死。」
那模样有几分丑陋的汉亦是走了回来,神怜悯哀哀。
对面男人嗤笑一声,嘲讽:「你为什么不劝?难你不想?」
丑汉心中一惊,在外人里,他与邹姓男亲如兄弟,得听当此一问,不由变,终于收起装模作样的神,肃然:「你知?」
男人鄙夷:「我又不是他邹雄,你们能瞒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