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声成么……”许博苦相。
虽然没打算隐瞒什么,可他完全没想到女人的直觉这么准,没等他好铺垫就直捣黄龙,彻底打乱了循序渐的战略署。
这要是一时说不明白吵起来,阿桢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好吧,你等着……”
耳朵上的手松开了,床垫跟着一忽悠,许博舒了气——女人当然更在乎隐私,早该把门关好——既然早晚都得交代,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咬了咬牙,先表决心:
“媳妇儿,你别生气,今儿晚上我绝对坦白,你问啥我说啥,打个磕巴我都不是我妈的尖儿货……”
贫了半天也没人接茬儿,回一看,哪还有妻的影?
正纳闷儿,阿桢被人从背后
推着来了,看见床上趴着的光屁男人,赶紧把脸别向一旁。
这……这什么况?
许太太把红花油瓶往李曼桢手里一,跟唠家常似的张就来:
“有人嫌我手劲儿太大。阿桢,你手轻,给他好好……”说着话,从小床上拎起淘淘,竟然坐在床脚解衣喂。
那小也不知是看见兴奋了还是真有幸灾乐祸的天分,就着老妈的,跟着乐得嘎嘎的。
许博没穿衣服不敢翻,扭着脖来回打量两个女人,脑回路几乎痪,给整得张结。
阿桢一脸尴尬的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看到许老爷背上的淤青,眉一紧,忍不住咧了咧嘴,脸上更多了一层疑惑,最后竟慢慢挪上了床。
三个人,药的在床,喂的在床脚,光溜溜那个斜卧在中间,刚好构成个百分号。
是刚刚那句“小儿声”刺激到了许太太么?大概率是的。可也不至于逆反到这么离谱,直接邀请人家过来听审吧?
背上传来阿桢小心的涂抹抚,细的掌心力适中,许博忽然对妻的孟浪行为有了顿悟。
诚然,三个人早已在心底认同了这层不寻常的关系,许老爷虽能摆平两张床上的恩恩,两个女人也能维持面儿上的和平友好,各发各的,心照不宣。
可是,日常相,低不见抬见的,总还是隔着那么一层不自在。
尤其是阿桢,本就是个惜羽的端淑女,即便放利害牵扯,突破德的束缚,终究还要顾全自己的脸面。
无论年岁还是份上,都不难想象,她面对祁婧时的心理压力。
而要想破这层不透气的窗纸,到妹同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构建一个利益共同。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男人不光要共享,自然还要共治。
如果算上淘淘,就是“三堂会审”的局面,要表现得真不把你当外人,还有比这更恰当的契机么?
想到这,许博不禁扭朝淘淘妈望去,正好看到她密弯翘的睫从淘淘的小脸上撩起,四目相交,立时灵犀一曲,心领神会。
作为一个平权时代的职业女,许太太要到这一,光靠勇气和智慧当然不够,还必须得有足够宽广的怀啊!
往俗了说,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往雅了说,这叫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坐在那儿的哪里是个不着调的妈,分明是拥有大境界的观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