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比那些嚎丧的算小了，声音也是时断时续的，就像在啦扯着嗓打嗝一样，但我知她是真的在哭，是真正的悲痛绝，不是那些活着的时候不照顾老人，死了比谁哭的声音大的演员。

        就像……我奸妈妈那天夜里，妈妈凄惨的哭声……钉完钉没什么仪式就直接起灵，王寡妇哭的都站不稳了，想去抱住棺材，被几个中年妇女拉开，走在了队伍最前面，说最前边应该是长或长孙打幡，可她的长在后面棺材里呢，紧接棺材着后面是一个纸人，跟那些随意抓在手里的金山银山不一样，这个丫鬟一样的纸人也被人抬着，看样应该就是「新娘」

        了，旁边还跟着唢呐的，只是少了最重要那些浩浩的孝们。

        我拿着铁锹在队伍后面跟着走，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和这个不成样的葬礼，好像有些理解了李思娃那种对后代儿的执着，过去很多人都说，养儿的目的就是自己走的时候有人送一程，以前我还疑惑为什么是儿，朋友邻居就不能送吗。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义，没儿葬礼可以说几乎是行不去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年轻人去世是不办葬礼的。

        这个看起来稀稀拉拉的队伍，是一位母亲不顾世俗光，给自己儿最后的尊严和面。

        有棺材不能落地这个说法，那就注定墓地不会太远，就在河边的土坡上，不过不是我跟猴掏螃蟹的那段，是靠近外公村的上游。

        跟电视里挖浅浅的一个坑不一样，真实的墓坑挖得很深，里面还用青砖垒了一间墓室用来存放棺木，毕竟棺材是木的，直接埋了跟泥土接，估计两三年就烂了。

        也不怪要这么多人帮忙，在没有挖掘机的况，这就相当于一个小地室的活，人太少肯定是不了的，只能靠村里大家互相帮助。

        到了目的地放棺材又是一段悼词，说葬前还有最后一次告别仪式，但还是我前边说的原因没儿孝，没法行直接就过了。

        这时候我看王寡妇已经不行了，主持葬礼的人悼词还没念完，她整个人已经趴在了有些泥泞的麦地里，然后看着众人把棺材和纸人送墓室，用转一块一块的堵上墓室的门，她伸着手想要阻止但又不敢阻止。

        外打工的时候还是一个活蹦乱的棒小伙儿，怎么回来的时候就装到盒里，变成一把骨了呢，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她会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换回儿。

        当坑里封墓门的人上来之后，王寡妇手里的那把湿土，都攥成泥快儿了也不舍得撒去，就好像那把土一秒不撒去，她的儿就能多活一秒一样，这一刻她还能算是跟儿在一起，可这一把土一但撒墓坑，跟自己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就彻底离开她了。

        而且洒墓土之后要起就走，不能留恋不能回，再想来看儿只能是第二天，那就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质了，有了一个新的耳熟能详又刺耳名字叫——上坟。

        看着前骨肉分离的场面，我心里有一丝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