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尼面无表地回答。

        「唉，这么疑神疑鬼是何苦，」

        葛雷戈伸手摸了摸自己

        斗篷前的某件东西，「我以我传给我的切鱼刀发誓，你绝对会在弃民洲得到一座朝向绝佳的小庄堡，放望去都是大海、珊瑚礁还有候鸟栖息的山崖，保证看不到那些晦气的黑石房——再说了，法契约不是已经都给你签了么？」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你在之后到底能不能完成我们需要你为我们的事。」

        「整整八年，铁蔷薇没能掉我，也没有找到过比我更好的斥候与潜行者——」

        加尼从泰沃德的尸上一把扯铁蔷薇的吊坠。

        「——以及窃贼——别忘了这才是我们最需要的。」

        葛雷戈笑眯眯地看着加尼挨个收集着佣兵尸上的铁蔷薇吊坠，「事实上，我并不是在质疑你这方面的能力——我只是有担心你到时候会不会又跟圣城里的哪个修女搞上了——就像当初那位让你不得不脱离铁蔷薇的男爵夫人一样。」

        加尼狠狠地瞪了葛雷戈一，然后把手里的一大把铁蔷薇吊坠扔了旁边的火堆中。

        「东西你到底想要还是不想要？」

        「哈哈，别这么认真嘛，只是顺嘴一提。」

        葛雷戈从一个同伴手中接过火把，燃了最后一间房。

        「走吧，还得有老长一段路要赶。」

        加尼·雷瑞戈在斗篷人们的簇拥离开了已然化为火和烟的无名村庄。

        他抬看了看天，积雨云正变得更加厚重，闷雷的声响也愈发接近。

        但愿那该死的火最好再烧快。

        加尼如是想着。

        ……教皇国，光辉圣城。

        一位年迈的修士颤颤巍巍地自圣亚伯尔大教堂中走，他缓慢地走漫长的山台阶，踏上了铺着浅石板的城市街。

        他穿着破旧的褐修士袍，前挂着十字神徽，右手杵着一木杖，看上去就是一个在教皇国随可见的普通老修士。

        他不时同路过的行人、孩童其他神职者相互问候，在城此起彼伏的晨祷与唱诗声中来到了一座偏僻的老旧小教堂前。

        他推门而，却发现厅堂早已有着一位不速之客等着自己。

        一位其貌不扬，旅者打扮的年轻人正坐在餐桌旁，手指夹着一块酪在碗碟中转着圈研磨着。

        「你已经来了？」

        老修士看上去一都不意外，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好门闩。

        「我自便享用了一酪，希望你不会介意。毕竟路途漫长，舟车劳顿。」

        那年轻人笑肉不笑地把酪了嘴里。

        「当然不会，这本来就是用以款待宾客的。」

        老修士面平静的走到桌旁，面对年轻人坐了来。

        老修士看了一年轻人，又缓缓开：「从现在开始，这座教堂里不会现任何不可靠的人，所以你可以把易吞撤掉了，加尼。」

        那年轻人用手指轻敲了两碗碟，然后扯了面和假发，了自己的真吞。

        「很长时间没见了，加尼·雷瑞戈。愿上主宽恕你的罪。」

        老修士握着双手置于桌上，轻轻抬了抬眉。

        「罪？我又有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