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二天的中午，卡季卡和里克特推着一个半人铁推车走房间，后面还跟着两个手枪的军官，脸上有片糙疤痕的特辽娜・门诺夫和喜啃指甲，刚晋升成上士的索菲亚・哥利甘。哥利甘是她战争期间的绰号，意为母鸽，她是帕罗亚人里最好的通讯兵，从七岁就开始为游击队和反抗组织传递报，于是战争结束后索用绰号取代原本姓氏福特萨娃。她能利且毫无音的说不六种语言，对于混血来说也算非常稀奇。特辽娜则是帕洛亚第四场屠杀的幸存者，在目睹父亲和三个哥哥被恩斯特陆续吊死后，她与母亲和两个妹一起，同其他妇女儿童一起被驱赶教堂。在门窗钉死的密闭空间，曾在教堂工作的母亲率先意识到她们会被活活烧死，于是在最后关将型尚小的她和襁褓中的妹妹挤平常用于倒秽的通推了。特辽娜不敢完全去，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天，等待恩斯特的队离开后才敢去。三天后，莫利波佳找到了筋疲力竭，疯狂挖掘坟墓的特辽娜，九岁的她已经埋葬了七个人。因为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母亲和，她无法停，只能凭命让所有人安眠。她气力不足，那些坑很浅，甚至能隐约看到脚趾和发。莫利伯佳和她的姑娘们帮助她把坑挖深，重新安葬。特辽娜挖的最后一个坑满是鲜血，虎都裂开，那是最小的坑，给她的妹妹塔玛拉，一个七个月大的女孩。谢瓦尔德告诉我没有什么比婴儿的尸更让人害怕悲伤，那简直是邪恶的亵渎，叫人无法不恐惧痛心。在第一次巴列基上，卡季卡担心她会讨厌火焰，提取消烤肉环节，却被特辽娜轻描淡写的拒绝，唯一的要求是她要亲自挑选来服务的战俘。恩斯特的副官海因茨・布尔迈斯特，肤被晒的褐苍苍的英俊男人，比他的主忧郁，但同样傲慢，穿军装很漂亮，脱了帽就显得有普通颓废。宴会行到一半儿，特辽娜起把位让给布尔迈斯特，请他也吃一烤肉。特辽娜一就认了布尔迈斯特，布尔迈斯特却始终没想起特辽娜，尽她曾席庭审指认他们。大约是证人太多，而这些卡扎罗斯人则认定这是无力回天的表演审判，压懒得注意那些从自己手侥幸逃生的受害者。

七起床，中间午休一小时，甚至有一个单独的小场给他们行每天两小时的运动。他们吃的也不错，每天都有烤酪，煮鸡，各肉类果和蔬菜什锦，谱全都有卡季卡心挑选（也因此全都没什么味）。然而优越条件代价昂，他们不用担心被要求提供服务同时也不被允许手淫，每两周都会有一到两天被捆在无菌室的架上提取，而这个过程远没有听上去那么。卡季卡不希望玷污实验的严肃，于是通过电击剥夺囚犯的快，保证只有疼痛和尖叫。卡季卡很注意分寸，从不造成太多伤害，更不会待成，无缘罚，但一区在瓦尔塔的名声始终堪比地狱。

        因此，对于埃里希的心思，我总是用同样的话回复：“如果这么想被羞辱，我大可以满足你这个变态的受狂！”

        在恩斯特死一般沉寂的衬托，埃里希矫的生龙活虎。他不跟我说话，总是给我一个背影装睡，行扭过来也满脸怒气，生怕我不知他还在埋怨。“红十字会的人在外面么？“埃里希总是嘲讽。一来二去，我也很快失去了耐心。如果不是因为恩斯特的表演，谁知他会不会主动合。

        他和埃里希一样，四肢与床架相连，脖上挂着手铐钥匙，忍受坦达罗斯的酷刑，自由和尊严近在咫尺却不可及，只能终日像个自带餐的圣诞烤肉一样躺在床上等待被吞。他不跟埃里希讲话，不知是因为呼和的折磨还是因为主观意义上的不愿意。他甚至没有认可埃里希的存在，好像压不知自己房间里又多住了一个人。这让埃里希痛苦不堪。起初他非常害怕恩斯特对自己的境况冷嘲讽，被推房间时也有被蒙住脸，一动不动。等拉起屏风，埃里希一把掀开被，自欺欺人地低声质问我是不是故意要这么羞辱他。很快他意识到恩斯特本不在乎他，房间的那边除了呼和偶尔的咳嗽一声音也没有。于是埃里希将寂静翻译成终极侮辱：约阿希姆・恩斯特上校已经不屑于和他这个懦夫交了。这几乎是卡扎罗斯军校盛行的决斗文化的延续，在想要征服甚至杀死对手的同时对对方保持绝对的尊重。接受或是被提决斗，证明双方是平等。这也是为什么女人，平民，甚至米加斯人和帕罗亚人很少被允许参与决斗－－－死亡是独属于中产阶级以上男人的终极荣誉。

        “烤肉好吃么？”特

        恩斯特就很像那些人，外观没有太多损害，但是里面已经粉碎的一塌糊涂。他不再像恩斯特绝非因为外在变化，而是某种更彻底的转换。好像他不是在过去的基础上一重塑，而是曾被完全摧毁，被雷电轰为齑粉，接着在废墟上又建立了一个新的人格。这里的灵魂被换掉了，拥有记忆却没有，与其说是迟钝不如说是冷漠。他没有疯也没有傻，相信我，我见过太多被折磨的失去神智或是接受过格转变手术的人，而恩斯特并非其中之一，他的神是理智的，甚至更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