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啊……呼……我必然是又给我们家老爷丢人了!”上官果果着鼻呜咽,但同时,他又转过脸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看着我,然后又拿起了餐盘里的纸巾收拾着自己的脸上,“现在……呵……外面的报纸、电视、广播还有网上的新闻,肯定都是我今天这档事吧?尤其是全国各地都在地方大选的时候……呜……呼……他们那帮人……唉……更有得新闻报了!”
“嗬,您替您家老爷可谦虚了。Y省不少人,可排着队想去攀上官相爷这棵大树呢。大早上,咱们省厅胡敬鲂胡副厅长跟我打的招呼。”我如实说,接着抬盯着上官果果的反应。
上官果果看着我的睛看了半天,我寻思着他总该松了一气了。没想到他竟然又把纸杯放了……
看来网上传说的易瑞明元首跟上官立雄不和的传闻,基本上是真的。
“听说过。”上官果果想了想,总算是又拿起手里的饮料呷了一。
只是再往的事,我没兴趣听、也不敢听,看样上官衙也没兴趣说。不过貌似杨君实的名字,对我来说此时此刻确实要更有用得多。于是我脑筋一转,立刻说:“是谁让我大哥找的我,我就不知了;您说的关于元首跟相爷之间的事,说实话,以我这么个小刑警的份和见识,我也听不懂。只是您想,以您的份,在现在这个节骨上了这档事,尤其还是在我们F市的事,咱不聊首都乃至全国,只聊我们Y省:上官公,您说说,谁会兴、谁会揪心?说破了天,杨省长在我们这儿是把交椅、封疆大吏,但跟您家上官相爷比,本不是个儿;说到底,杨省长跟您家相爷,毕竟都是红党的同志,总不能让蓝党那帮人、跟Y省这帮地蛇看笑话吧?您说呢?”
上官果果低,用了上颚:“就我所知的,我们家老爷,在Y省可没半枝叶。”
――当然,像沈量才预想的那种单纯的、如假包换的打溜须拍屁可能还凑合。
“您别这么紧张。局里都是自己人。”但我仍旧试着对着上官果果扬了扬巴,试着让他放松心态,“自我介绍一:我叫何秋岩,负责上官公您的这个案,今早刚通知的;同时,已经有人跟我打招呼了,吩咐我代他向您问好。”
“上官公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突然有慌,不知是动了他哪片逆鳞;但还不至于乱,于是我又紧跟了一句,“这种事,呵呵,还非得说得特别明白么?”
上官果果想了想,又把手中的饮料放,但几秒钟后却又拿起了羊角包吃了起来:“那到底是我姑姑从冷的渠找上的F市这边,还是这个杨昭兰的父亲、贵省杨省长托那个张霁隆吩咐的你呢?”紧跟着,上官果果又冷冷一笑,不屑,“可千万别告诉我真是杨君实要你们这些警察照顾我。杨君实为人倒是世故的,待人接向来若即若离又不偏不倚,可他几十年前在首都学校修的时候,是给易瑞明当学生的。自古以来,弟门生的谊,远远大过一群人的面。他杨君实跟我们家老爷本不是一卦的,算不到一块儿去。”
我低笑了,用油条蘸着豆浆吃了一:“我话还没说完呢,公:咱F市有一闻人大亨,叫张霁隆的,您可认识?”
而就在这时候,上官果果却突然别过去,把脸扭到了墙角那边,还一一的――我惶然以为,他是在笑我;过了差不多十五秒,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竟然背过去哭了。
上官果果却开怀地笑了三声,又警惕地抬起:“哈哈哈,就他?”
“这个张霁隆是我大哥。他有个人,名叫杨昭兰,跟冷氏集团的总裁是不一般的交――面的事,上官兄还需要我往细说么?”遇到这种事这种时候,我就只能往张霁隆的上编,即便他没给我打电话,但我却也能把事说得有鼻有的。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事的是红党的人,死的人里其中一个还是他隆达集团聘请的法务总监,可到现在,张霁隆竟然还能依旧一声不吭;若不是就在刚刚到羁押室之前,我正好看到韩橙的朋友圈里,晒了一张张霁隆穿着她新买的BananaRepublic呢风衣的照片,得我都有怀疑张霁隆是不是也遭遇到什么不测了。
看他的纸巾不够,我又给他边放上了一包面巾纸:“正是。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我就猜,只提胡敬鲂的名字一都不好使,否则,这上官果果从被转送到咱们市局来就不用这么绷着了;何况胡敬鲂跟他们上官家族关系如果够紧密,直接安排上官果果去省厅好不好,省厅又不是没地方让人待。
没承想,上官果果听
到我最后面这句话之后,双手却放了,脸上苍白神犀利,什么都没多,但他面前的空气却瞬间都像长起了一层刺:“谁跟你打招呼了?”
我心想,这坏了,我是不是用错招数了?
“您怎么了?”深一气之后,我又恢复了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