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局里到
现在,其实很多人对这条「丧家犬」
的态度,还是很友善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见莫阳跟我鞠了一躬,我也上笑了笑对他鞠了一躬,并且先开了对他
套着近乎:「莫师兄是吧?来这么早啊!我是你们新来的……现在还暂时是‘
长’,很快,我就是咱们风纪的长。晚辈何秋岩,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紧接着,尴尬的事现了:在我说这些客套话的时候,莫阳一直没有看我
,他在专心致志地脱着上的外套,并且迭得仔仔细细的,一都没理我;甚至
当我伸手后,他都没看我一。
「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又把声音放大,对他说。
他居然还是没看我!一直等到他把衣服迭好,放在桌上以后,他回过的时
候才看了我的手一——可更让人觉得惊奇的事发生了:他不明就里地对我指
了指他的衣服,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的脸上勉挂着笑,对他说:「请多多关照。」
他反应了好半天,才把手伸来跟我握住,又恍然大悟一般地对我笑了笑。
——嘿,这个人是在跟我故意装傻么?我讨了个无趣,只好回到我的桌上,
默默地喝着我那杯抹茶拿铁。
就在我刚喝了第二的时候,只见莫阳从自己的屉里拿了白纸,什么都
不,上开始在之上乱写乱画着。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看着他的涂鸦:写的东西汉字不像汉字、日文不想日文
,倒像是中学历史教材里影印的那些女真文或者党项文;他画的什么就更让人看
不来了:那个圆的东西像是一把手枪、一隻纸杯、却又像男人起后
大的阴;那个半圆形的东西,像是女人的乳房、像一隻橘,当然又像一颗
没有揭开保险盖的手雷——我想,他应该可以把这些涂鸦送到术学院,让懂
象画的老师们品鉴品鉴,看看这玩意是不是能够拿到画廊里卖钱。
正在我研究莫阳的涂鸦的时候,第二条「丧家犬」
也来了。
这人是个中年男人,其形其实壮得很,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的材;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人是谢,上还长着可怖的烂疮。
在他额上剩的几缕髮,早已花白;他的巴上还留着山羊胡,还着
一副伪政权时期傀儡皇帝的那种圆片太阳镜——要是再给他一把二胡,这就是
活脱脱的一个阿炳长。
而且他还拄着一个拐棍,走路一瘸一拐的——这让我一就像到了之前掉在
门走廊地面上的那张纸条,上面说「老丁脚崴了」——那这个人,就应该是「
老丁」
丁武了。
可人事档桉上,「丁武个人资料」
的那份档桉上贴着的,居然还是他24岁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丁武是个
五官端正的帅小伙,跟李连杰演时候的清秀相貌有一拼;而他现在
却成了这样,我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他还没门,就指着我说:「哟,今天太阳是西边来的?让我猜猜,屋
里多了一个人!」
这不是废话么?我就站在你面前,还猜什么猜?然后,丁武站在门仔细
地嗅了嗅,「嗯,白狮牌柠檬味的洗涤!呵,咱垃圾场里终于来了个勤快人啊!」
说完,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就直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
桌面上的收音机,也没听收音机里放的是什么节目,直接开嗓唱:「先到咸阳
——为——王上,后到咸阳——扶保——在朝纲!也是我主——洪福广,一路上
——得遇陆贾、郦生——和张良……」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对他了:「您好,老丁是吧。我叫何秋岩,是
新来的风纪……不,将来该叫‘风纪’了,我是新来的长。请多指教。」
「嗯,」
老丁没煳,直接对我指了指手边的保温杯,对我说;「去给我添杯。」
我一无语了。
「愣着嘛?去啊?」
他又对我说了一遍。
「我?」
「对,就是你啊。给我添杯去!你不是说,‘请多指教’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