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但是你看夏雪……你看妈现在的样,本喝不了粥。我这几天
只能给她喂一些蜂蜜,还不敢多喂,怕她血糖骤升。实在不行,把粥先留这吧
,等她醒了我再去。」
「那你就把它喝了,秋岩,这粥留不住,捂久了味就坏了。儿,你是不
是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父亲担忧地看着我说,「你现在已经不成人样了,上还有伤——听爸爸
的话,有我和妹妹在这看着妈妈呢。你去洗把脸,休息一,然后把粥喝了。」
我看着父亲关切的样,执拗不过,只好站起了,从床架上拿了条乾淨
巾去了卫生间。
看着镜裡的自己,我几乎吓了一:就在短短两天的时间裡,我的脸上已
经消瘦得脱了形;又因为本来在周五夏雪平受伤之前,我就一直没怎么好好睡觉
,所以我眶周围尽是黑黑的一圈。
我拧开了龙,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两天没有正经喝过的我,此时似乎都能闻到清的气味。
当我从洗手间裡湿着脸走来的时候,正看到何茵站在病房门,一脚蜷
起踩着牆围,低着单站着。
「你嘛在走廊待着?」
我一边着脸,一边对茵问。
何茵抬起,眨了眨睛看着我,又低了对我说:「我不想去…
…你去吃东西吧。」
我顺着病房的门玻璃往裡面望了一,父亲刚刚帮着夏雪平掖了掖肩的被
角,此时正坐在床边,用十分焦心和担忧的目光盯着夏雪平的脸,除此以外并
没有什么,父亲很克制,连夏雪平的手都没拉。
我又看了一何茵,她现在嘟着嘴摆着一副臭脸,真的就差把「吃醋」
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跟我去吧。父亲也没怎么样。」
我对着茵说。
「哼,还要怎么样啊?」
茵棱着睛斜着珠看了病房门,对我阴阳怪气地说:「我才不想
去呢,你要去你就去。只是你不嫌老爸在裡面多馀么?反正我倒是觉得我多
馀。」
我很苦恼地看着何茵,气得鼻嘴唇直颤,但就是说不来一句话。
茵把转到另一边,把巴一扬说:「……父亲还真是艳福不浅呢!每
天在家看着他跟那姓陈的贱货成天腻腻歪歪已经够了,谁曾想来着还得看着他给
夏雪平献殷勤……」
「你他妈的去不去!」
我实在忍无可忍,对着何茵骂了一句。
这一骂给她骂傻了。
——从小时候到刚才的一秒钟前,我这个当哥哥的都没骂过她一句,哪怕是
在她欺负我欺负得最厉害的那几年裡,哪怕是她在外面闯了再大的祸的时候,哪
怕是在我之前已经要向她表白却得知她对父亲产生了私、并且已经跟父亲行
了一些边缘行为的时候,我都没这样愤怒地骂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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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连忙转过了,把抵在牆围上的那一隻脚放了来,睁大了睛惊恐
地看着我一个字都不敢说。
我转看了一病房裡面,父亲依旧在盯着夏雪平发呆,他应该是没有听到
我的责骂,我才放心地继续与茵对视。
我接着说:「我知你跟父亲把'不该发生'的也给发生了,但我想问问
你:何茵,你还是不是人?你吃醋吃到谁上来了?夏雪平现在都什么样了你
没看到吗?……就算你跟父亲'那个'了,夏雪平说到底也是你的妈妈!她前天
差被人开枪打死你知吗!何茵,你从小咱家所有人都容忍你、让着你、
着你,你就算闹脾气也得有时有晌吧!而且你知不知夏雪平其实心裡多你?
她跟老爸离婚的这几年她都没去警校看过我,她却总找机会去你们学校外面待着
、就为了在学校外面顺着栅栏等你上育课的时候看你一!你他妈还好意思跟
我来这么一句,我说我的小公主啊,你讲不讲良心!」
「怎么……怎么可能!谁……谁跟你说的?」
茵颤抖着声音说。
「就是那个杀了你朋友江若晨的化学老师周正续!他在审讯室裡亲跟我说
的,他跟我说过他在学校门见过夏雪平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