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话了。
一个长得虎虎脑的家伙率先打破了沉寂,他说灵秀婶儿知吗?紧接着,国字脸的男人也仰起来,他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结婚的事儿告儿你。
就在第二个国字脸要开时,男人手一扬,打断了他。
男人说完小魏你给我打住,边说边打兜里掏个红包给小魏旁的那个人扔了过去,「提前给你喜啦浩天。」
国字脸耷拉着脑袋,捡起红包又扔了过去,他说今天就不应该过来。
男人把红包拾起来,又给国字脸扔了过去,还给虎使了个儿。
他说这是哥给弟妹的,「再废话给你拉去扔西场上冻着去。」
虎咧了咧嘴,终是拾起红包给国字脸到了秋里。
男人笑着说哭鸡巴,又不是生离死别,「说别的生分了,不都有qq吗,我这手机打电话不花钱,到时我给你们回。」
撂话,他让小弟起来给几个哥哥倒酒。
斟满一圈,小弟嚷嚷着要喝后院埋在窖里的茅台,男人指着他跟众人讲,说兄弟最随我,娘要是在边肯定也不会落得个辍学不念,混日。
「上最西屋再拿两瓶介,这冰天雪地的,不都告儿你了,窖里的酒还留结婚前儿喝呢。」
说着,他也端起了酒杯,「回家肯定提前言语,还他妈能忘了哥几个儿?」
虎拿起酒杯磕了桌,他说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三哥践行,今儿谁都别走。」
临睡觉,男人打屉里把存折拿了来,到了虎手里。
虎打开存折看了看,又给推了回去。
他说又嘛,邮差这事儿再也不想了。
男人拍着虎胳膊,说替哥哥把它给送去。
虎咬着牙,半晌没说话。
男人往虎手里,他说拿着,他说照顾好她,就当哥死了。
虎说谁去谁去,再这样儿就回去了。
男人说你回去我也得给你送去,拍着虎胳膊,他说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心里要是盛着哥哥,啥都别说了,睡觉。」
「我考虑考虑吧。」
「你考虑个鸡巴,离吉祥多近,多去几趟不就有了。」
「明儿嘛介?」
「还得去陆家营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妈还让我叫你过去呢。」
「你别跟我扯别的,赶紧拿着。」
「真事儿。」
「对了,袄给你妈捎回去,回我再过去。」
转天午,男人带着天海捎回来的礼,骑上心的小木兰就招呼去了。
当晚免不了又是一通豪喝,借着酒劲,男人问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些事儿。
老男人告儿他,说咱这模范县城就一个,至于渭南,他说五六个吧,三几年来时闹腾过一阵儿。
「老太太也是大个儿,跟你妈差不多,知书达理,还懂里表。先生有素养,也面,五冬六夏上穿的都是袍,连脚上的袜都是太太给的。先生不回家,太太就坐船去看他,坐小火轮去。」
怕老男人断了思路,男人连烟都不敢,更不敢嘴了。
「绝对是讲究人儿,穿旗袍,也净,本来长得就俊嘛,条还好,哪像四十的样儿。」
说到这儿,老男人叹了气,拿起了一旁的汉白玉烟袋锅。
男人麻熘地把火给种了过去。
嘬了两旱烟,老男人把一闭,似是不愿再提,「总归是被禽兽欺负了。」
烟雾缭绕之,男人也给自己了三五,到一半时,还是没能忍住,「您别扔一只靴啊,这不上不的。」
老女人也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