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问我为什么存不到钱,烦哪。我脆不接他们的电话。
她的状况―如果属实――的确不妙,在当中,自然要想尽办法脱困。我不关心她究竟是不是说实话,我关心的是,如果我们交往,她的要求是什么。
我说,我可以负责手机和网络费。她睁大睛。她的睛本来就大,睁大有吓人。她说,你当真?
我。
她打开手机,调账单,说,你自己看,我不骗你。
她没骗我。两家公司开警告信,月费加上迟付罚款,一不糊。我说,等我把钱打给你,你先把它们打发掉。
冰淇淋已被她吃光,她咬着筒。她说,太好了,太谢你了。你告诉我,我应该为你什么?
说到实质问题,我本能地四看看。老板娘躲厨房,带位倚着柜台刷手机。除了我这桌,吃客只剩两桌,正默默吃饭。餐馆的灯光晦暗,朝外开,南加州一如既往的蓝天和耸的棕榈树。
我倒过来问,你的想法呢?
她说,我把它当一份工作,我为你工作,你付给我薪。但是,请你不要把我当鸡。第一,我不是,永远都不会。要不,我不会要求我们先见面;第二,我随时可以退,你也可以。
她认真想过,说不定写过底稿。我说,完全同意。我们交朋友,全靠缘分,不用绑住自己。你好像有经验。我不是第一个吧?
她睛朝上,似乎想在餐馆的天花板上找什么东西。她用餐巾纸小心地嘴,小心地把卷放在餐巾纸上。她问,为什么问?想独占我吗?
我说,不是。我乐意跟懂事的女孩交朋友。你比我想象得懂事。
她释然,两只手掌对拍了拍,笑脸再现,说,我不喜打听别人私事的人,我自己就不打听别人的私事。我跟你在一起自在。你是一个不错的人。
我说,谢谢你的夸奖。你的光跟你的睛一样丽。
我们商议,一星期见两次面,时间保持弹,以双方方便为准。她不要我月费,她会把学费生活费的账单给我,我自己决定给她转多少。说到见面地,戈划定两线:不她的公寓房间;不我的家门。
不我的家门,很好理解。她不想看到不想看的家庭印记。我本来就没这个打算。我问,为什么不让你的公寓?
她简单的说,很乱,室友嘴巴碎。
我说,我的朋友,好朋友,有一地方,大,带泳池。他经常国旅游,三五个月不等,只要我问他,他会把房门钥匙交给我,随便我用。上星期他又门,西非五个国家,至少五个月。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在那里见吧。
她,神往地说,你居然有这种朋友。
我说,你也会有的,不久的将来。
她面无表,我以为是她把我的鼓励当成嘲讽。一个如此窘迫的女孩,从何谈什么大房、长期国旅游?
她猛然一句,需要几次?
我想了想,问,你是问我们每次见面要交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