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顾九嵘并没太在意这段话，天令他对“伤亡”太不，因此不理解顾钺的愧疚。

“嗯。”顾九嵘回答，“可惜实在没办法杀了他。”

直到这一刻，顾九嵘才真切意识到，为一贯重视名誉的顾家人，当时顾钺选择和他一同遨游宇宙时，究竟承受了什么负担。

虫族一贯不必纠结于这些复杂的问题。一时顾九嵘真的不知，该怎么和许花花说。他想了半天：“他有想要完成的事，而且我也认为，他是有理由必须这么的。”

听了这句话顾九嵘的心总算是平复些许，好似顾钺的努力终于被承认了一。他几乎是钦佩顾钺的坦然，能接受这样不完的故事，带了遗憾的落幕。

从很多年前‘黑斗篷’开始活动的时候，我已经在间接伤害很多人了，手上不可能没有无辜者的血。”

许花花是顾九嵘唯一遇到的、还愿意和他好好谈话的故人，于是他就简单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和许花花说了说，惹得许花花一直瞪着睛：“不断循环的一天……所以堕落帝国是因为这个衰落的？……靠那什么、什么特殊的神质真能回到过去？地球上的生活原来真是这样，和资料片上讲得没区别……你竟然还和左自明喝了酒？”

哪怕是英雄，只要有了污就会从神坛跌，满泥泞遭人唾骂，更何况是顾钺这种板上钉钉的“叛徒”。就像在这场战争前，没人激顾钺为方舟过什么，不知真相，揪着他的一次选择就了断言，好似自己已看穿顾钺的整个人生。

脸上有几滴凉意，顾九嵘抬一看，天空阴沉沉地开始雨。

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就因为这样，活该顾钺一生报不了仇？他就应该忍气吞声永远消失在宇宙中？凭什么要以这种标准要求他，他也不过是个有悲喜乐的人啊。

为了保卫方舟战斗的战士们确实一错都没有，左晴和顾兴言这数十小时永不间断的指挥，真的是竭尽全力了，还有歼星武的使用也都称得上合合理。

“……就是，”许花花看顾九嵘的神，又赶忙补充到，“‘黑斗篷’的活动我双手双脚赞成！毕竟要拯救整一个方舟的人！阿嚏至于现在……”他微皱起眉，仍是有些纠结的模样，“只要是你们决定了的事就好，我不了解，不能什么评价。”

即便再努力，即便有一天他过的事终于被众人知晓，等来的也可能是句“他明明能得更好，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或是“这件事他如果不去，结局说不定还会更好”。

他现在才知那是什么意思。

良久以后，许花花深一气，舒展眉，到底还是笑了：“那就好。顾先生果然还是个好人。还有我一直想说，当年谢谢你把我从那艘方舟送走。”

“

想必顾钺也是在这样的事实，才说那句“我累了，不想英雄了”。

……所以此后他们的故事，肯定是华丽而绚烂，好弥补顾钺所有应得的荣光。

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完的解决方法。

自古就是靠他们这种人，人类文明的火种才一次次传递去，生生不息。只要顾钺放弃复仇，一切都会朝着安稳的方向发展，他也不必现在背负更多的恶名。

被牵连者当然无罪，但英雄不该被如此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