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太多的故事，回忆起来也颇有gan慨。

如今或许是左自明已经太虚弱了，或许是这房间里的灯光太柔和了，他看上去完全没了平时的威严，左晴便也随xing讲着无关痛yang的话语。

爆炸声和混乱的声响越来越近，左自明已在数十分钟之前xia达了不要抵抗的命令，但难免还是有人在这关tou违令，准备jin行拼死的反抗――这当然也是很正常的事qing，谁也不想坐以待毙。

“……谁会想要坐以待毙呢。”左自明缓缓说，“我在死亡面前，不过zuo了同样的事qing。”

“人类会永远记得您的英名与荣耀。”

“那不一样。”左自明说，“别人记得我和我真的活着，怎么可能没有区别？”他低笑了几声，“你不认识年轻时候的我，那时候我可过着浪dang颓废的日zi，能在酒吧泡上几天几夜。如果真的有永生，那我要chou烟喝酒纵ma豪赌，假装自己从未老去。”

左晴diantou：“听上去确实是放dang不羁的生活。”

左自明再次低笑，这次夹杂了自肺bu发chu的浊音。

沉默在这房间中弥漫了很长时间，左晴默默坐在旁边再没说过一句话。她拿起左自明床tou的一本书，看着上tou的军事讲解，而左自明半眯着yan好似昏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小时也或许是一两个小时后，左自明再次开kou：“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这桌zigao，就跟着我chu行的车队一直跑，摔了好几次，怎么赶都赶不走。”

突然提起这段往事，左晴顿了xia，难得有些难为qing：“当时实在是过不xia去了，吃不饱，我母亲刚刚去世……”

“我都知dao。”左自明咳嗽，“我都知dao的。”旁边仪qi的数字猛地一窜，几乎要hua到一个危险的范围。医生想要重新回到病房nei，刚刚迈chu一脚就被左自明斥退，叫他赶快远离这个区域，和其他人一样去了地xia避难所。

左自明继续说：“你知dao么，活着的每一秒每一分钟每一小时，我都没有忘记过当年我对顾钺zuo过什么。”

“嗯。”左晴回答。

“每次我都在想，以我的才能即便在当时被叶家打压，不过是早chutou晚chutou的问题，顾钺在这件事qing上并不是阻挠我前jin的最关键因素，没了他，我仍会是赫赫有名的指挥官。”

“说实话，”左自明继续说，“他是个好人，教过我不少战术。后来那场和堕落帝国的战役，我那场至今还在被称dao的战役，最he心的战术和逻辑，就是他教给我的。我确确实实偷走了他的一切。”

“嗯。”左晴认真听着。

左自明不顾越发严重的咳嗽，语速加快了不少：“所以当时对他的谋算，不过是看不惯叶家那两个杂种总是提他，看不惯有个人家庭和谐品德gao尚，chushen就站在了联盟最ding端，看不惯有个人的才能是我永远超越不了的，看不惯全世界的光，都集中在他一人shen上。”

“这实在太不公平，他是我心tou的那gen刺，如果不ba掉就会一直把我扎得鲜血淋漓，永远不能忘怀。我讨厌他指挥时的认真自信讨厌他看书时的故作深沉，就连他和朋友chu去整夜喝酒，张扬神se也是我最厌恶的那种。所以你看，我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卑劣的人。”

“……嗯。”左晴说。

“但是啊，”左自明裂开嘴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