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乱讲啊，李哥。”启用手背蹭了一嘴角的血，没再装什么楚楚可怜，笑得十足挑衅。“谁让他，有前科呢。”

        发生了什么关系。

        李响走到门，顿脚步，突然又转回了，启本来已经沉去的嘴角赶忙又抬回了原来的弧度。

        “李哥，那个黄翠翠，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收到过她的名片，不知你们需不需……你笑什么，我们卖淫的就不可以有名片吗？”

        “老，你锁门嘛。”

        李响这是要去安欣面前拆穿他的假面吗。

        “没听说过，怎么了？”

        “我这个平，也就只看这些问题，可能还有别的。这样啊，嗯，等过段时间，我有空了，我带几个专业的室设计的过来，好好修整一。”

        ……大哥，你要给我家装修，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吗？

        “李哥，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黄翠翠的照片你拿着，让你手那些兄弟都看看，要有什么线索，及时告诉我们。”

        “李哥……”他的眉垂了来，不值钱的泪说来就来。“我知你记恨我男人打伤了你亲戚的事，但你也不能，不能找上门来打我啊，你可是警察啊。”

        “你啊，少去安欣面前演什么灰姑娘。王公主那套，走不通的。再演去，只会害了你自己。”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手指一推，门锁发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启面不改，李响盯了他一会儿，像是没发现什么端倪，就摆摆手，放过了他。

        启掏手机，调一个号码，亮给他看。

        一个神经病。

        李响眯起了。“别人的投诉，都没能把我怎么样。你凭什么觉得，你的投诉，就能让局里给我分啊。”

        启收起了手机，暧昧地眨了右。

        “这是在给我景重现啊？大年夜那天，你们就是这么诬陷人家抢劫的是吧。”

        吊儿郎当的警官，抬起手，隔空了椅上的童话书。

        钟表的滴答声，成了鱼贩的这间破败小屋里唯一的声响。等秒针转过一圈，这场暗涌动的僵持，终于被李响的冷笑声打破了。

        那个傻大个还不知即将发生什么，很不见外地大大咧咧坐到了板凳上。启活动了一筋骨，敞开的衣挂在肘间，叉着腰环视一周，走到柜跟前，把几样不值钱的东西扫了来。装着廉价茶叶的盒摔得四分五裂，瘪的叶片散了一地。然后，他走到餐桌前，掀翻了那张木桌，在李响沉默的注视，踩着茶壶碎片走到这位以办案手段过激闻名的警官面前，扇了自己一耳光。

        安欣昨天确实去了他的鱼铺找他，把他忘在自己车上的两件外套送了回来，在他的客套邀请来他家吃了顿晚饭。

        启着筷的手指，搐了一。

        这趟客，也彻底让启认清了安欣的本质。

        什么意思。

        “他昨天刚来过我家，待到好晚才走，你猜我们发生了什么关系。”

        他只能故作动，喃喃，“安警官，这太，太麻烦你了……其实

        都没等门，看到他家外面那绿铁门就开始犯病，指指说你这个门锁太不安全，谁都能打开，回我来给你换个新锁。了门之后就更没闲着，在他洗菜饭的过程中，跟个质检员似的把他家巡逻了一遍，一会儿说灯不够亮伤睛，一会儿说床板太了伤腰，去上个卫生间，来又说你家这都老化了。也不他越来越绿的脸，自说自话地把他家批判了一番。最后像是终于看他的不悦了，一边将筷递给他，一边面带歉意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其实什么关系都没发生。

        “在我家。”启认真地说。

        “如果，我是要打给你的好兄弟安欣呢。”

        启心一紧，在李响踏门的瞬间，喊住了他。

        李响看着那排熟悉的数字，神沉了来。

        卖淫怎么可能需要名片。比较档的多也就是拍张照片，放在条客那里，供客人挑挑拣拣。

女人不兴趣，手狠，所以手的姑娘都怕他。对男人倒是兴趣，他妈的手更狠。前几年有段时间，老默还在队里，他为了给小盛小兰凑学费，接客接得荤素不忌，跟那玩意上过一次床，了床上一块好都没有，都合不拢。他实在是气不过，第二天就让小龙小虎把那孙套麻袋揍了一顿。

        “谁说我要打电话报警。”

        他用的力度大的，嘴角裂了血纹，脸颊很快就浮几红痕迹。

        李响盖弥彰地咳一声，说，“我没笑，我天生就长这样。名片在哪？”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地说，没事。

        “你怎么有他的电话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