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因为警察的到来，虎tou蛇尾地结束了。

        他俩来得及时，双方还没真动上手，看警察来了，一边说是路过另一边说是误会，他们批评警告了一番，就让那锅盖tou小zi走了。徐雷走chu包围圈之后，蔫掉的脊背又ting了回去，还恶狠狠放了句ying话说你给我等着，我没那么容易放过你。gao启qiang冷笑一声，手里的钢guan示威似的砸了xia地面。

        “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你也等着吧！”

        “gao启qiang。”安欣背着手，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听上去比李响刚才的叫法要温柔得多，却还是让他汗mao倒竖，立magan1笑着扔xia钢guan，踢到鱼缸xia面，又给唐家兄弟递了个yan神，让他们赶紧带着兄弟们哪来的回哪去。

        “安哥，李哥，那个，今天的事，不能赖我们的……”

        李响冷哼一声。“叫什么哥，不是跟条zi没牵扯吗。”

        真够小心yan的。gao启qiang赔着笑，刚掏chu一盒烟想给两位警官分一xia，就被安欣飘来的yan神吓得sai了回去，从另一个兜里掏chu一把瓜zi，小心翼翼捧到两人面前。

        “刚炒好的五香瓜zi，蛮香的，要不要尝尝。”

        真够厚脸pi的。李响心里都有dian佩服他了，这位旧厂街老大凶神恶煞抡着钢guan恐吓人的一幕刚被他们撞破，转yan又能若无其事地在这装无辜扮老实，心理素质可见一斑。

        他这没chu息的兄弟还就吃这套，还真很给面zi地从那只虎kou生茧的小肉手里挑chu了几枚饱满的瓜zi，一边剥壳，一边和gao启qiang聊起了天。

        “刚才那个小伙zi，他说他叫徐雷是吧。他到底来gan1什么的，说实话。”

        gao启qiang现在要再装傻，那就是真傻了。他的yan球小幅度地转动了一xia，嗫嚅dao，“应该就是……就是游艇上的事……那天在船上我听他们讲，他们zuo这种活也不是一两次了。他们都是白金瀚的人，这次可能就是guan那家夜总会的老板派来的吧。”

        看这狡诈的混混touzi还真透louchu了dian有用qing报，李响的神qing严肃了些。“你说的那个白金瀚，背后老板是谁。”

        “那我怎么会知dao。”gao启qiang的yan睛略微睁大，显chu几分讶异。“我们ding多也就是最底层的ma仔，这种大人wu的事，我哪敢瞎打听。”

        又来了。这gao启qiang，就不能超过三句话不撒谎是吧。

        李响又有dian想发火了，安欣倒是没什么反应，继续剥着瓜zi仁，凑成一小堆后，放在掌心里，摊平的手掌抬到了gao启qiang面前，离他嘴唇的距离很近。

        “吃。”安太zi言简意赅，只说了一个字。和那三天将niunai盆放到地上时，一模一样。

        他hou结gun动，咬肌绷紧。那些菜贩和混混都在不远chu1打量他们，被小龙小虎cu鲁地推上几把才会藏起窥视的目光。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地盘，像只鸟雀一样啄shi主人掌中的瓜zi仁。

        “……是徐江。”

        他终于屈服了，声音沉闷地给chu了这两个恶条zi想要的qing报。

        “那个徐雷，就是徐江的儿zi，替他爸chutou来了。”

        安欣dian了diantou，追问了一句，“所以徐江就是疯驴zi的大哥，是不是？”

        他垂xiayan，苦笑dao，“安警官，你别问了。你应该知dao，像我们这种人，跟警察说得越多，死得越快。”

        “你这种人？你什么人啊。”

        安欣笑了一xia，掰开他攥紧的手指，把那一把瓜zi仁拍到了他汗湿的手心里。

        “老gao，你是个好孩zi来的。”

        真心实意觉得这句话是夸奖的，恐怕只有安欣本人。李响的眉心短暂地蹙了几秒，而gao启qiang则是面se苍白，想也没想，立刻抬起手，把那把瓜zi仁倒jin了嘴里。乌亮的瞳仁紧张地颤抖，他咀嚼得飞快，像是什么啮齿类小动wu。

        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男人夸是好孩zi，谁不会觉得瘆人。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又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李响，期望只是单纯的素质差的李警官能帮个忙，别让这神经病再继续这个诡异的话题。但李响火上浇油，反而顺着安欣说老gao有时候确实ting孩zi气的，还兴致盎然提起了那本值班室里的安徒生童话书。

        “看看童话蛮好的，多看dianmei好的东西。”安欣端详着他臊红的脸，还真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起了童话故事。“你喜huan谁呀，灰姑娘还是丑小鸭。”

        ……他就只pei喜huan灰的丑的是吧！

        他记起安欣的教诲，斩钉截铁地回复dao，“安警官，你让我喜huan谁，我就喜huan谁。安警官吩咐的，我全bu照办。”

        多么标准且虚假的回答。嘴上恭敬温顺，背地里拄着钢guan骂娘。那三天的教育，改得了pi相，改不了骨相。

        安欣想，gao启qiang确实是一款床上用品，是记忆枕，无论哪个男人躺上去，他都能温温柔柔凹chu最贴合的弧度，男人走了之后，他又会慢慢回弹，恢复他固有的模样。谁都能改变他，谁都改变不了他。

        没关系，记忆枕的保质期是五年，五年而已，他等得起，天天睡，总能定格成他的形状。

        “xia次再有徐雷这种人来找你，你打我或者李响的电话。你不要跟他们起冲突，懂不懂。”

        gao启qiang唯唯诺诺答应了，安欣脸se好了一dian，问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