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娟来回踱着步，像只困兽般不得安宁，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赵秉承就是个混！贪慕爸爸的权位，达不到目的转就走，半面都不留！可是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我就是喜他！你知遇到一个喜的人有多难吗？你知我有多瞧不起自己吗？”

又是天云淡，又是码外港，量巨大的40吨级运砂船首次从中国起航。

“够了！”许衡用修眉刀比住对方的咙，言辞间不再客气，“别以为这个世界都欠你的！”

常娟的个比较，一双手用力住许衡的肩膀，摇得她晕目眩，差撞到墙上。

“但我就是想不通：许衡，我有什么不如你的？”常娟抬起来，目光中有疯狂跃的火焰。

两周后。

许衡将沾了血的修眉刀扔在地上，低看向常娟：“左手边是酒店后门，你待会儿自己走吧。”

她大步走到许衡面前，气势汹汹地问：“我让赵秉承选择——只要他能把你辞了，从此不再联系，过去所有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他却说‘不可能’，他说他的人是你。你们俩既然这么难舍难分，来祸害别人嘛？你回答我！”

常娟瑟缩着退到墙角，将埋膝盖里，哆哆嗦嗦地哭了起来。

常娟本能地想要挥手打掉小刀，许衡却果断加大了力，丝毫不介意从对方间的鲜血：“喜赵秉承的是你！上赶着倒贴的也是你！没人你！”

“不要叫我‘娟’！我没比你大几岁，每次见面都恨不得让人知我有多老、多嫁不去，是吗？！”

说完，她深一气，昂首地走了化妆间。

她的笑容很飘，声音沙哑涸，像段被分的木：“我那么早订婚，结果你都结婚了，我还没有着落，是不是很可笑？”

许衡看到她外套隐约穿着病服，估摸对方是从疗养院里偷跑来的，意识地将手捂在小腹上：“娟，你别这么说……”

在婚纱裙摆的遮掩，她的指尖已经碰到刀柄，心中也有了底，说起话来不再惶恐：“有喜的人不容易，没必要自轻自贱。”

易直起腰来，却见化妆间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娟。”

“赵秉承是什么人？16岁读大学，20岁过司考，27岁博士毕业，30岁破格提教授，35岁就当上级合伙人。你以为他会真心实意谁？”许衡摇摇，“贪慕权位、祸害人间，可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接受不了就趁早解脱，何苦将彼此往绝路上？”

她用手掌抵住刀柄，整个人欺向前，不再有任何退让：“以为我和他没关系就威胁解除了？连本带利地作威作福？作死了之后又怨天尤人？你真的很天真。”

常娟更瘦了，病态苍白的脸颊上，只剩一双黑的大睛，看起来有些瘆人。

如小山般大的巨轮从船

许衡觉对方的神状态很不稳定，不敢和她起冲突，只好敷衍安：“各人况不一样，没什么可比。”

“新娘的衣服换好了吗？”化妆师在走廊上敲门，声音有些着急。

常娟冷笑着挑眉：“自轻自贱？我就是自轻自贱！上赶着倒贴还没人要！”

许衡连忙噤声，退缩到梳妆台旁，手颤抖地摸索着修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