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承大笑起来：“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好歹算半个媒人，就不能装个关心人样zi？”

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她心中如释重负，真心实意dao：“反正你好生生地坐在这里，其他人怎么样跟我没半dian关系。”

“常娟被送jin疗养院了。”赵秉承叹息，“常院长正在接受组织调查，可能要背chu1分，家里没人照顾她。”

“我听说了。”

“船东协会的顾问协议已经签好，但不是和我们团队，而是和整个华海所。合伙人会议已经通过决议，所里要引ru竞争机制、jian持资源共享，以后的新案源全都随机分pei，谁能留住客hu就算谁的。”

诉讼律师的大bu分工作都是在拉案源，随机分案无异于为他人zuo嫁衣，许衡错愕：“这样不乱套了吗？”

赵秉承自嘲地笑笑：“主任跟我谈过，司法厅律guanchu1的领导也找人打了招呼，要求对舆论冷chu1理，最近一两年尽量减少chu庭率。”

如果不能chu庭，作为诉讼律师的价值也不复存在了――许衡这才明白赵秉承shen上的那gu颓然之气从何而来。

原本梗在hou咙里的话，再也憋不住了，许衡调整坐姿ting直腰板：“赵老师，我觉得这次的事qing或许是个机会。”

她将在纽约与米勒、ma定思见面的qing况和盘托chu，并将大洋的收购计划摆上台面。

说到自己没日没夜修改合同、撰写评估意见、设计产权过渡方案时，许衡由衷gan慨：“相比起常规的涉诉案件，航运企业其实更需要这种服务。如果能成立专门的事务所，通过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主动参与rong资租赁、资产回购、上市筹备，谁知dao我们能不能成为xia一个acm？”

赵秉承一开始还听得心不在焉，后来也渐渐坐正，目光也变得清晰：“想法很好。但如今航运市场持续疲ruan，你以为有几家公司能折腾chu这种大动作？”

“动作大小无所谓，苍蝇也是肉。”许衡耸耸肩，“xia雨天打孩zi，没生意打官司，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思维模式本shen就是错的――冬天总会过去。我们是提供机会让货主、船东、港kou方坐xia来，在彼此信任的前提xia，互相帮助着走chu困境。”

“可人家凭什么信任你？”赵秉承纠紧眉tou，“又凭什么担保交易双方的诚意？”

“我们是律师，完全可以把合规工作提前到磋商阶段。这样各方坐xia来谈的时候，就不再需要担心合同陷阱，远比一轮轮的要价还盘有效率。”

她直视上司的yan睛，目光炯炯：“往俗了说，咱们拓展蓝海市场，比律师抢案源更好赚钱；往gao尚了说，‘一带一路’、航运复苏，必须重建市场互信。从法律咨询到法律经纪，再到资产优化，可以覆盖全产业链。”

男人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背对着她看向落地窗外，半天没再讲话。

正当许衡怀疑自己能否得到回应的时候，赵秉承突然chu声：“小衡，这样的想法很好。你现在跟王航结婚了，案源应该不成问题。就算没有我帮忙，也一定能把事务所开起来。”

“赵老师……”

“除了常娟，我还主动为淡shui河谷zuo过代理。”他转shen看她，“国nei船东向来不信任‘汉奸’，你明白的。”

“没听见我刚才讲什么吗？”

赵秉承表qing莫名。

“船舶经纪公司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