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想合适的话骂回去，他又说：“现在况不一样了。以前我是臣，臣比君有能力，威势大，就是有罪，就是该被围追攻讦，以固社稷。现在我是君。时间一长，那些想要忠君报国的人，忠的就该是我这个君，报的就该是我这个国。等到那时候……就不用再汾州这样的事了。”

        “那你是怎么树这么多敌的？”

        我被他踹里。

        这听得我一愣。你有话，你又不说，问我该不该说，那我咋知啊？

”

        *

        “我说的有错吗？你又不是什么喜奢侈享受的人，这些皇帝的排场，没了于你也没多大影响，还能省好多钱来――”

        ……好你个魏弃之！在我面前不发作，转去和别人阴阳怪气说你是对我太好了。我呸！你有本事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你对我太好了啊？！

        他嘲笑：“也轮到你来教训我树敌多了？你不嗜杀，还经常心地给人利用，帮别人解燃眉之急――你是怎么树那么多敌的？”

        桓帝和文后，善权术，嗜杀，段氏宗室凋敝，就是他们亲自杀的。本是为了江山稳固，怕有人想学他们那样谋篡，结果最后反而落得宗室没人只好弱临朝的局面，断送了段氏的江山。天这玩意真是玄乎的，你说它有，世上那么多惨事发生，你觉得你看不到它有啊？可你说它没有，看看那些时运轮转，那些位极者成也败也的旧事，你又觉得它好像确实是有的。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好吧，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孙哪天真挖断了四肢给我成人彘了怎么办？不过就说这一次吧，我心里有数，魏弃之生气，也远没气成什么样了，也就是和王太御阴阳怪气一，没准他瞧着吓唬到了老人家，一兴，气顺了，不气了。

        他笑了几声，放开手指，压上来，开始拿牙咬。我他刚往那抹了好多，现在就直接又又咬的……怪不得吃我鸟吃得毫不为难……

        我好不容易站起来，吐了一大。鳖孙差呛到我。

        “啊？国库亏空？多亏多空？”

        ……哦怪不得他要先抄家再赈灾啊。

        魏弃之没有搭理我。他转走了。不是他不洗了吗？

        “将军是个骄傲的人，不畏权势，不慕荣名，这是将军受人的地方。”

        我默然。虽然这话，不我料，但是这词，这词啊……

        “你以为这能省几个钱？国库亏空本不是这样就能解决的！”

        “我知你才不会在乎死多少人，”我说，“反正我只说，再多汾州这样的事，你就要事了。”

        “刘良！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适才陛问，是不是他近来对您太好了。”

        我说完就后悔了，他着我的乳呢，我嘛不等他把手挪开再说啊！

        “将军，天一怒，伏尸百万。就算您与陛相识多年，时过境迁，还是不要这样小看真龙一念的差距，在陛面前过于肆意随心，惹恼了陛，受苦的总是您自己。”

        “将军，”他弯腰抬手对我一揖，“老有句话，不知该不该对将军说。”

        我心想：呸。他是不是看魏弃之生着气走，觉得我真是太狂了，把皇帝气成这样，来劝我不要这么狂。

        “您说吧，我听着。”我说。

        最后得浑黏糊糊，和他一起去汤池洗澡。到了那，看着那么多哗啦啦地，日夜不停，算算得废多少煤炭……我就跟他说，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必须不可的东西，怪浪费的，现在有地方闹灾，朝廷拿不赈济的钱，却拿得烧浪费的钱吗？咱把这个地方关了吧。

        我又了。

        *

        我想，我确实不懂怎么平衡朝局，但是直觉觉得，他这话听着好听，实现起来难。桓帝那时候，朝局够平衡了吧，无论哪派人在皇帝面前都跟小狗似的只有听话的份，没有说皇帝想杀谁还得顾虑着这罪名不好别人怎么看朕什么什么的……那不是还了秦州那样的事，而且刺史因为是章灵州的女婿，没罪。

        我还是不愿意浪费这些的。洗好了上去，披上新衣服，回到殿中，看见王太御在那一副就等的模样。

        然后我反应过来了……哦――

        “但是，将军，”果然王太御来了个但是，“陛未必能时刻记得这是将军您本使然，看您是恃而骄，您就麻烦了。”

        “次注意，次注意。”我说。

        我真想和王太御说，您太小看魏弃之了，他不当皇帝时也是他一生气就叫我吃苦。爷挨过他，挨过他揍，受过他凌辱恐吓为了他伤心难过。有什么苦爷没在孙手吃过？

        “别了疼死了！”

        他果然用力捻起来，捻得我倒冷气。

        ……呔！我得比你差就不能说不得你得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