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顾念家乡人的苦楚,去求一求陛xia
我曾经说,我希望能有个一辈zi一起玩的朋友,这愿望差不多是实现了。再往前,我曾经说,我希望以后不上战场了,有田地有房zi,娶老婆养孩zi,魏弃之zuo我的靠山,这愿望也差不多也实现了。只是实现得方式大大chu乎我的意料,一度令我痛不yu生。所以说这日zi过得好不好,还是不能看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没有,就是要看此时此刻,此刻的生活过得好不好,舒不舒坦。
我现在的愿望就是:保持现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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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也不想想,行善积德,舍命成仁的人,愿望都还没实现,哪轮的上我实现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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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过去,该从灵泉gong回皇gong了,还是我和一bu分gong人先回来。路上,有好几人冲jin车队,叫着我的名号求我救命。刘初七直接an刺客袭击chu1置,当场带人制住他们,还卸了他们xia巴,整个过程快得跟什么似的,一看就是……那几人分明就是不会武功的文人。
我xia车一看,这几个,都ting年轻的,也ting莽撞的,投chu来问路的弃zi,我要是不说话,他们被默默拖xia去,就不知dao要烂在哪间牢里了。虽然我chu来,也未必救得了他们,但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心里舒服些,也是好的。
所以我让刘初七别急着带人走,我想听听他们有啥话说。
于是我知dao了:汾州叛乱,州郡长官协同乡民抗税造反,魏弃之日前决议派重兵镇压,涉事乡民没为nu婢,官员抄家夷族。
他们想求告的是:抗税是有苦衷,造反是构陷。汾州今年歉收,重税之xia俨然有饥荒之象。他们知dao那里是我的家乡,希望我顾念家乡人的苦楚,去求一求陛xia,对汾州的官民网开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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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魏弃之说。
“那你就说一说,让我懂。”我说。
“你那么多年都想不起回去一趟,”他说,“怎么,今天被人一求,又觉得自己思乡了?”
“那里有的地方,人快吃不上饭了。”
“他们想要你动恻隐,难dao会告诉你,那里的人穿金dai银吗?”
我一直都说不过他。一直都不信这个邪。
“得dao多助,失dao――”
“年年都有地方说他们那里有人吃不上饭,请求减税!”魏弃之说,“别说我,段玖在位段鸣玉辅政时,多少次抗税,多少次起事,他们怎样chu1置,你不会不知dao!”
“我们还是些小人wu时,”我说,“他们怎么掩盖灾qing,把小灾bi1成大灾,你不会不知dao。”
他不为所动,还是一副gao深莫测的样zi看着我。
“汾州刺史是谁,你知dao吗?”他问我。
我……我知dao的是几年前的那个。魏弃之diandiantou。我刚心说这老哥gan1得ting稳,平安度过了改朝换代,就听魏弃之说:
“我要他死。”
他在我对面坐xia来,盯着我的yan睛,不急不缓地告诉我:所以,那些乡民必须是造反,那些官员必须是姑息甚至协同,他要把刺史和刺史这些年培养起的嫡系斩草除gen,不用大罪成不了他要的结果。
“你没事吧!”我失声喊chu来,“粮shi本来就歉收,你再这样滥杀这么多人,生怕明年种地的人太多是吗?!”
“饥荒是因为需要吃饭的嘴太多,”他竟然面不改se地继续说,“汾州就是平安太久,人太多了。”
他接住了我的拳tou。
他说:“阿信,你听不得,就别关心,自寻烦恼――”
“你会遭雷劈的!”
他笑了。他看不起我说的话。我……我也看不起这句话。
我知dao他不会遭雷劈。要是天dao真的会惩恶扬善,哪让他活到现在。谁能替天行dao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