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悠悠叹了气，“你说得对，换是渊哥哥，甚至是你，只要不合心意，都能把人退回到平南王边。”

        宋瑾明冷笑一，看向低专心吃饭的崔凝。

        毕竟比起素昧平生的杜聿，宋瑾明铁定是偏向易承渊的……哪怕易承渊已经死了。

        “更甚者，我爹娘安排我嫁给他，也是因为若他不够好，随时都能和离，不用顾忌太多。”想到阿娘那时视他为无，明摆了随时可以将她带回娘家的气焰，崔凝神里添了几分惆怅。

得通了。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堂……虽是短短两句，可于你这样的天之骄而言，岂知那有多不易？”

        宋瑾明没有回话，只是听见她这般为杜聿说话而觉一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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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般怀着满腔躁怒走回自己房间，只觉中怒火难以平复，烧得他在这除夕夜里连炉火都不用就觉……？

        崔凝不知杜聿对平南王送来的人作何打算，可也没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将饭菜送中。

        “今晚，我们妹二人会好好伺候公。”

        听到家务事三个字，崔凝拿着筷的手颤了一，但她却依然连抬看杜聿一都没有。

        杜聿先是看了妻一，接着：“将计就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淮京城中那张牙舞爪的崔凝，在经历过易家那一遭之后，竟像是被了爪一般，一夕之间看淡了这么多。

        怎么回事？

        年夜饭就在这样三人各怀心思的气氛之草草结束。

        宋瑾明见了这一幕，对崔凝平静的反应到焦躁不已。

        宋瑾明眨了眨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杜聿给卖了。

        “可是宋瑾明，他是杜聿，他后没有易家那时如日中天的势力。他唯一能倚靠的是我的母家，但我母家的支持是有条件的。若他在舒县不成绩，那他于我爹的作用就只是我的丈夫……你也知我爹的有多公私分明，他若证明不了自能耐，官途上我爹也不会多几分关照。”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就是三心二意的借罢了，崔凝，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好夫君。

        倒是宋瑾明开：“你打算拿平南王送来的线怎么办？”

        他在舒县的份是府中事，理来讲算是人，怎么可能有人会在他回房以前就替他上炉？又不是在左相府。

        接着她一字一句缓：“杜聿与你们都不一样，他不能犯错，因为他后的人不会像亲人一般毫无条件支持他。舒县是他一份差事，他若有心将事办妥，就不能太过得罪平南王。”

        杜聿稳如泰山，崔凝平静无波，就他宋瑾明一个让不明所以的怒意焚得大冬天都不觉寒冷。

        夜里，响彻大街小巷的爆竹声无所不在地正贺新岁，倒显得县衙厅中的年夜饭吃得死寂。

        那对双生人此刻正着薄纱，雪白的胴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就躺在他的床上对他搔首姿。

        亮烛火的宋瑾明这会才迟疑了一，发现房中早就燃上炉。

        “多谢宋公如此关心在家务事。”杜聿淡。

        这回他们肩而过，都没有回。

        崔凝见他没有再回话的意思，再次侧过绕过他。

        榻上人巧笑倩兮，柔媚的嗓音像是棉絮一般落在人耳里，尾音绕梁，听得人心麻麻。

        一转，他的疑惑尽数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