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忘了,但徐殊炎可没忘。
听到蹄杂乱声,崔凝这才缓缓从车走,让杜聿把自己护在怀里。
“崔凝,你……”徐殊炎的朝崔凝上前了一步,杜聿就将妻往后又藏了一步。
而崔凝则是悄悄示意后的阿月,将在地上的响箭一并走。
阿叶与阿月闻声先站到了崔凝车之前,没个一声招呼就先将腰间的刀给亮来,刷的一声寒光尽现,惊得徐殊炎的往后退了几步。
徐殊炎原本还要刁难,可当他看见眉全长开了的崔凝时,心里就有了不同的主意。
那是平南王世代父京献贡,圣上摆家宴款待这个小堂弟。彼时恰好崔凝与易妍凌在皇后中聊天,圣上一兴起就让她们二人也一起席。
“世,此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得尽快回昌州。”
杜聿脸微沉,握着崔凝的手比平时还要紧。
杜聿车,将腰间鱼袋中的右半鱼符取,两者相和,并示了委任状予他对。
钟涵语毕,恭敬抬起手上木盒,上有存放在舒县中的铜制左半鱼符。
徐殊炎看崔凝看得痴了,这令杜聿警戒地将妻往后护了几分。
钟涵那双睛眯成了一条钓鱼似的细线,笑呵呵地说:“杜令君,请。”
数年不见,崔凝倒也忘了这个人。
“敢问阁又是哪位?杜某手上鱼符已让县丞对无误,有何必要让我人抛面?”
“崔凝,你若在里就来,否则我今日见不到你,我就当此人假冒知县,押送到昌州让我父王发落了啊?”
之后徐殊炎知崔凝是易家那小儿郎的未婚妻,偏偏自己有错在先,任凭他这平南王世再愤怒也得吞去,便这么不了了之。
手上还拿着鱼符的杜聿就站在他前,可他却看也不看一。
“怎么,我阿爹可是皇上的叔父,我说的话还会有假?叫崔凝来让我验验,看一不就行了?”
没想到,方才的钟涵见了此人,立刻卑躬屈膝地:“禀世,这鱼符向来难说,毕竟山匪盗所在多有,抢了委任状与鱼符亦是常见之事。”
为首的是一名型壮硕,神狂傲的年轻男,玉冠,着锦袍,匹带上的所有杏叶都是由金打造的,看上去相当华贵。
崔凝深了气,在来之前,先扬声叫唤:“许久不见了,世。要见一面又有何难?阿叶、阿月!”
杜聿愣了一,这才意会到,此人大概就是平南王世徐殊炎。
这已经是随侍第叁回提醒他了,叁日以来,他屡屡遇刺,那群人却都没有取他命。他恐惧地望向四周,却什么也没能看见。
咻――
钟涵此时又换了副嘴脸,笑嘻嘻地朝杜聿:“令君,夫人,快上车,请城,在领您去县衙。”
那人对着杜聿嗤笑一声,看着县丞问:“鱼符可对无误了?”
之后便策掉走了。
就在此时,一只响箭不偏不倚地在徐殊炎的蹄前,惹得匹大惊,大嘶几声之后险些将徐殊炎甩。
风轮转,易家被抄家灭族,崔凝最后也没有嫁给什么皇亲国戚,而是嫁给了这个穷小。
最后只能装镇定地撂一句:“崔凝,我们改日再叙。”
“世,可还认得我?可以让我与夫君城了么?”
当时他就知那小丫是个十足的人胚,如今长成了,却让个贱民的男人给摘了去。
--
结果没想到,当年徐殊炎酒醉之后,一见到崔凝就言调戏,易妍凌当场就刀把徐殊炎的桌案给劈了,登时让他吓得泪都冒来,不止酒醒了一大半,也失了脸面。
“啊――!”徐殊炎狼狈不已地惊叫一声。
车里的崔凝听见世二字,顿时想起了她几年前与徐殊炎那唯一一次面。
一旁的侍卫连忙替世稳住匹,好不容易安抚后,见到是军用的响箭惊了,这徐殊炎真害怕了。这几日的刺客,用的竟全是军用的东西,这回更是如此欺近他。
杜聿并不知他是谁,只从他轻挑的笑容看来者不善。
君示鱼符,委任状。”
却在此时,城里策来叁匹黑骏,在一片灾后景象中显得那般突兀。
还落到明州当小小知县,这可有趣了。
今日的崔凝比起当年宴席上看到的还要上许多,那时还是稚的花苞,如今已是花朵初放的。
“若来上任的人是真知县,那车里的夫人站来让我瞧瞧是不是崔凝就行了。验什么鱼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