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陈金默没把这份“天赋”用在别的地方,打架也只是为了保护和他相熟的朋友们。
启就是他的重保护对象。
从那天以后,他的父亲好像突然想通了,开窍了――他去考了货车的驾照,开始帮工厂拉货。他不再整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也不再动手打人。
之后,陈金默帮着启办了他父母的葬礼,帮着启打跑了不知从哪里窜来抢夺房的亲戚,帮着启照顾弟弟妹妹,帮着启那些逢娃娃珠的活,把自己的手指戳得到都是伤。
而这件事则彻底打开了陈金默心里的那扇门。他开始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遇到不的事就先打上一架。并且他打起架来不要命,手狠得像是混了十几年社会的混。
但是……
车径直开到了医院。
他就是觉得老默对他好也好的,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他了。而且老默还会给自己主意,让他战胜了恐惧,打倒了那看起来不可摧的酒鬼父亲。
陈金默和启的家庭是差不多的,都在旧厂街的底层,都有一个柔弱的母亲和一个时不时会发疯的父亲。只不过陈金默比较厉害,他在小学的时候,就敢举着刀威胁自己的父亲:“傻,你再动试试,信不信我砍死你。”
一路上没回答他问题的警察红着眶把他带到了停尸房。
直到那一天。
说是休学,其实他知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不要,老默,不要因为这种人赔了自己,不值得的。”他用另一只手搭上陈金默的肩膀,了鼻,笑着说:“放心,我能应付的。我刚还揍了他一顿呢,我现在可厉害了。”
然后他就真的把刀往他父亲的方向扔了过去,把人吓得跪倒在地,裆淅淅沥沥地了黄的。
他在看到自己父母尸的时候没有哭,回家收拾他们遗的时候没有哭,被邻居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的时候没有哭。
为什么陈金默这么关心自己呢?启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从没有想清楚过。
于是他休学了。
启怒吼着冲上去,但他还没碰到那些人,陈金默就冲了来把他们打得破血,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启正在上课,班主任慌慌张张地冲教室把他拉了去,送上了一辆警车。
启很谢陈金默,但也深深地意识到这样去是不行的,手里的500块是怎么也没办法养活自己和弟弟妹妹的。
而陈金默只是静静地抱着他,顺着他的气,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启的泪鼻涕得湿漉漉脏兮兮的。
附近的混混看见他都是绕着走的,哪怕陈金默只有十几岁,还是个他们中的“小屁孩”。
从此以后,那男人再也没敢打过陈金默和他的母亲。
事后,启愧疚地对陈金默说:“对不起老默
启看到他的父亲和母亲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上,他们的双目紧闭,唇发青,但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在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这个让人疲倦的世界。
陈金默的一句话,让启靠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气,得都快晕过去了。
因为在启去办理休学手续的时候,有几个男生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孤儿野种,他的母亲是被人玩烂的贱货,他的父亲是草原的接盘侠。
“好。你要是需要帮助,一定要跟我讲。”陈金默犹豫了一,低声,
“阿,你想哭就哭吧。”
回家的时候,启回看了一――陈金默还站在原地,仿佛在护送他离开。那已经很修长的影在昏黄路灯的映照,显得有那么一丝落寞。
这个年纪的狠戾。
他们的日真的在一天天地变好。
启沉默着签了事故认定书,上面写着:酒后驾驶,两人死亡。
“嗯,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启自己的手,冲陈金默别。
同时,陈金默也休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