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鸦青的发一衬,衣上熏的香气又似有若无地轻拂拂飘过来,清幽腑,几乎叫人错觉他发间别了一支芬芳馥郁的仙。照台距离床榻并不远,因此拓跋思南几乎到方乾将要成型的尾好几次要扫上自己的脸。
方乾随答:“束发更衣。”在他看来这是一目了然的事,因此语气中不免有一些疑惑。
拓跋思南又问他:“起早作甚?”
方乾闻言抓了一握发偏了偏,冲着拓跋思南的方向微微抬起巴,反问:“门自然有众多要紧事需得我去理,你说我起早作甚?”
方乾的言之意是:你闲人一个,恐怕会不了在位之人的辛劳,而我甚至大发慈悲许给你一些时间,让你能够来打扰我。他脱而的时候并未细想拓跋思南能否听明白被弯弯绕绕掩藏于其中的小小挖苦。
方乾角觑见拓跋思南脸上凝重的神,不由转回去暗暗叹息,一边继续梳发,一边竖起耳朵分神去听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方乾便到拓跋思南的手攀上了他的腰间,正在义不明地抚摸他的腰封。
方乾不满地用胳膊肘向后了,暗示拓跋思南休得无礼。很可惜,拓跋思南并不在乎有礼或是无礼,毕竟礼节的东西,向来不在拓跋思南的世界长久驻扎。
拓跋思南细致地抚摸着,嘴唇蠕动了几,最后却只说一句:“留来。”
方乾本不理会他,手上动作不停,不过三两便已利落地将发梳成漂亮的大尾,随后又满意地对着镜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今天也是如此无懈可击。拓跋思南神暗得奇,哪怕得不到回应也十分有耐心,就这样守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腰封不发一言,这时候便得以从镜中窥见了方乾眉舒展,顾盼生辉的模样。实际上,从他的角度只看得到方乾小小的一角:一只生动璀璨的睛,还有半边秀气的鼻。而拓跋思南却真意切也无可救药地在为这么一星半方乾的碎片心动。
至于窥探一事,拓跋思南一向都不于此,真正起来自然也就不够熟练。因此,方乾的神很快便在镜中对上拓跋思南的神。他发现了他的偷看,这让拓跋思南少有地到一种被抓包的羞恼。那只原本意图可疑在摩挲着方乾腰际的手骤然停住了,迅疾地抓稳了那一握刚刚梳妥了的尾猛地向后扯。方乾只觉得前一花,就踉跄着被拓跋思南一整个儿地拽回了床上。
冷不防被如此鲁对待,方乾心大怒,又吃痛得很,于是破大骂:“登徒,你要如何?”
还未等他来得及一步反抗,拓跋思南已在匆匆忙忙地剥他的外衣。拓跋思南的手指本就短些,又布满了经年苦修所带来的厚茧,捻过那些月光般丝的衣料时他难免会担心是否用力太过,会不会将衣服得污损,留什么不可补救的痕迹,到时候又要惹怀中这人不兴。方乾不自禁微眯起睛抬了抬,第一却瞧见对方鼻尖渗的细小汗珠,突然就张结,不知怎的骂不去了。
那条好不容易才束妥帖了的腰封最终还是被拓跋思南暴地扯松了。他一边不得章法地胡乱扯着,一边不胜其烦地嘟哝了一句:“太紧了,方乾。”完全不懂此类发言有多么引人遐想。
方乾却听明白了,嘴角不由一,瞪了对方一,正待要说什么,却听到对方又继续往说。
“你的腰就只有一握,好细。”拓跋思南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气氛变化,“……这么细,生怕一用力就会将你折断。我是用重剑的,细剑更需要护,我会护你。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