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多卑微,眨間姿態判若兩人全是為了韓一和趙野。這般委屈求全適得其反,再度激怒趙玦。
他抓住原婉然扯住他衣衫的手,咬牙:“那兩匹夫究竟有什麼好,我哪裡比……”話到半途煞住了。
他不肯自輕自賤,拿自己和兩個匹夫相提並論,更不能讓原婉然識破他不告人的秘密。
向無意於你的人示愛,不過是枉然示弱;對與你火不容的人示愛,更是自取其辱。
他再淪落,再能放低段,天潢貴胄與生俱來的驕傲終究不許他這麼。
原婉然早經木拉說破內,在趙玦跟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願裝糊塗,方才聽他言語間似要挑明這個秘密,她惶恐極了。
一旦趙玦破這層窗戶紙,兩人會是何等光景,該如何收拾?
她來不及遮掩,畏懼心緒已自浮上臉面。
趙玦目光始終不離原婉然,因此乍一便懂了:她知覺了。
她知覺了他的心思,神如見蛇蠍,避之唯恐不及。
果然如此……趙玦自嘲一笑,果然是自取其辱。
他剎那心冷,不由分說將原婉然拉茶房,推最邊間的柴房。
“你既看不上霞榭,就待這兒,正好和你那破宅相仿。”
原婉然受了推搶踉蹌進房,待得立穩回,房門已關上,還教人拿了什麼事噹啷穿過門環,讓門後的她推不開。
“取門鎖鎖住,”門外趙玦吩咐親隨,“不準人接近此處。”
原婉然撲向房門,喊:“玦二爺!”
彼時天漸亮,但柴房窗小,光線幽暗,她看不清地面起伏,踩在上頭一個趔趄,啊了一聲,險些摔倒。
趙玦轉走,聽她驚呼,形一滯。
不多時門後傳來原婉然話聲:“求求你。”
趙玦停腳步,豎耳傾聽。
“求求你,別動韓一和趙野!”原婉然央求。
趙玦鐵青了臉,閉上雙眸深一氣,隨後睜開,快步離去。
原婉然在門後哀求,門外有人:“原娘,你求也無用,二爺已經走了。說不得,請你暫時委屈一,等二爺消氣,自然放你去。”
那是趙玦的親隨之一,他邊說邊將門上鎖,完了事,告了罪也走了。
門外人走光了,原婉然也實在累了,她環顧房裡,四面牆木柴壘得小山一般,其中一角擱了茅草堆,生火時節拿來引火用的。
她將茅草堆當成墊坐,一邊靜靜淌淚一邊思索如何停息今日禍事。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鬧起吱吱叫聲。
原婉然抬一瞧,幾隻老鼠從她前方掠過,爭先恐後要奪門而,卻教鎖上的門阻了路。
那群老鼠開始橫衝直撞,原婉然正覺不祥,地面晃動了。
起先微晃,很快震動加劇,柴堆上方木柴篤篤互撞。
地動了!原婉然起來,衝向門後,喊:“快來人,開門啊!”
地動厲害,短短十步的路程她都走不穩,屋外也無人回應她的呼救。
她拼命拉扯門扉,無奈不過枉費工夫。這同時,頭上窸窸窣窣作響,落片片塵埃,她捂鼻咳嗽,抬頭看去,正好一片黑影當頭落。
她慌忙後退,說時遲,那時快,鏘的一片屋瓦砸了來。
這只是開端,柴房屋瓦開始三三兩兩落地,原婉然閃閃躲躲,避到了牆柴堆前。
她不錯地緊盯屋頂,躲避落瓦,忽然幾天光由屋頂透了進來——屋頂由彼端起始,朝她這兒成片成片鬆動,即將坍塌。
原婉然逃無可逃,只能緊靠柴堆蹲,抱頭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