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爆炸桉之后,关于程的故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可是他却越来越像一个谜、一个在胡小黎心中朦胧模煳的幻影。
当她此刻终于亲近距离看到这个传说一般的人时,却忽然觉得不过如此――并非是因为程此刻邋遢落魄的模样,而是他神中那种莫名令自己熟悉的气质。
即使他已经面目全非,胡小黎依然能隐约受到他们二人之间那种血缘上的相似。
这让她觉得程不过只是程中――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男人――的复刻而已。
当然,这话其实更应该反过来说。
“我并不是来杀你的,”
程没有理会胡小黎,继续对小九说,“我们没必要大动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的――安安今晚经历了太多,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小九把安安拉回去,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又抬看了看程。
终于说:“好吧,去我家吧。是时候该把一切都说明白了。”
“没事了,好好睡吧,明天我还是时叫你起床。”
小九让安安在床上躺好,便要起离开。
“妈妈,”
安安躺在床上,抿着嘴,拉住她的手,“不要走......他们......他们会把我带走的......”
“你不想跟他们走吗?”
“不要!我要跟妈妈在一起!他们......他们就要来了......妈妈......不要离开我。”
“就要来了?你说的是......”
“有什么事吗?安安怎么了?”
程中走来问。
“没事,”
小九转对安安,“妈妈上就回来。”
安安哽咽了两声,也没有再多说。
胡小黎坐在椅上,而程站着靠在墙上。
他已经洗了一把脸,刮去了乱糟糟的胡茬,此刻他终于将原本的面孔展示在人前。
他已到中年,那张脸上依然可以辨认与程中相似的五官,只不过相比之已经是饱经沧桑,没有程中的年少轻狂,只有历经风雨的沉着――那是一个多次经历了生与死的人才会拥有的独特气质。
“或许这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我还是很兴在这里找到你,”
程中说,“不过,原本我就有许多不明白的事,现在见到你之后,我不明白的反而更多了。我觉得你是时候把瞒着我的事都告诉我了――我真的不明白,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你居然躲在这里捡垃圾?我说老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说着说着语气又急了起来。
程只是无奈地笑笑。
“那么你想知什么?”
“比如,安安到底是谁的孩?这个女人――你叫小九对吗――她又和你、和安安是什么关系?到底是谁把你――把上一个你炸死的?还有......”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