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说,你不是不我的烟吗?安欣没理他,拿了烟却没火,只是轻轻自己的烟盒,夹克衫侧的袋。
安欣问他,你家着火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我电话。启哼哼唧唧地应,最后说一句我又打不通。安欣惘然,掏手机:很久以前有一串启的未接来电,后来稀稀落落,直至再也没有。丢掉的那分去了哪里?不得而知。全是安欣的自作自受。
洗手池跟前细细地检查一遍自己的脸。也不知他那张脸有什么好检查的,卫国平觉得他只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翘起的屁。
因此卫国平每天睡前会问他一句:“你什么时候走?”启回答说:就走。可是日日如此,日日不曾离开。启的手指在卫国平前弹钢琴,卫国平动一腰,脆弱的琴声便跌落在地上。卫国平问,你什么时候走?启搂着他的脖吐气,白浊洒满他的腰。他说就走、就走。
第二天安欣又来,向他借了一支烟。
沉默了一会儿,卫国平挂了电话。回到警局看见安欣,他又想起当初刚刚和启见面时他说过的一句话:“卫队长,你长得和安警官好像。”是不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成不了卫国平?他叹息,觉得自己自作自受。
安欣跑过来问他,启这几天
听说兴奋产生的荷尔蒙会让人产生被的错觉,卫国平不知启有没有猜测过自己他。不过最好还是没有,启是聪明的骗,是寄居蟹,是危险的藤萝,他最好还是不要知什么是才好。
安欣的脑很混乱,他一见启就混乱。启伸手要拿个什么,靠近他边,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老板茫然看向他,他也茫然,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抓住他的手,也不知自己到底要留的是什么。
有一次安欣不知怎么摸着了他的家,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卫国平不在,是启开的门。安欣愣在原地,说你怎么在这?启着惺忪的睡,说我在卫队家里借宿,怎么了?安欣二话不说,冒无名火,关上门就走。启扒在猫上,睁睁看着他离开。
松开手,启就当全没发生过,拿了他后的打火机,起一簇火苗。烧尽的烟灰掉白瓷缸里,变成星星的黑。
晚上,启和卫国平。他告诉卫国平:安欣来过了。卫国平“嗯”了一声,送的节奏不变。启窝在他怀里到了,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突然卫国平把他翻了个,从后面闯来,深得要将他个对穿。启被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卫国平在他耳畔悲哀地呢喃:“老板……你到底要什么啊?老板?”
他本来想说你也可以来我家住,你我认识的时间就不比卫国平来的时间长?可是启提了那些杳无回音的通话,一堵住了安欣的嘴。他猛然意识到往日里他常常自恃自己认识启最久、交往得最深,却忘记自己总在推开他、冷落他,到来却比不过一个新职的卫队长。
启觉得很委屈,并不是他要安欣来的,当初他要住,卫国平也是答应了的,怎么现在都要怪他?启从后面握住卫国平的阴,告诉他来吧,来,满他的肚,不然他总是觉得饿。
――可这些不都是启的错吗?
――回家、回家,卫国平贪得无厌了,总以为自己能成为启的家。
卫国平还在问启:“你什么时候走?”这次启说得多了些:“那边的新房这两天就装修好了,再过几天,我就搬回去。”卫国平“嗯”了一声,转把他搂在怀里,尽量搂得很紧。
警局里,安欣明里暗里提醒过他几次,说启惯会使心机,劝卫国平小心着。卫国平说我是队长,你是队员,好分事,不要越庖代俎。没想到没过几天启真的走了,和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利落,只消半天时间,清空了一切他存在过的痕迹,连地板都得净净,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卫国平打开门险些不认识自己的家,打电话问他:“启你什么意思?”那边启还是淡淡的语气,好像从未曾跟他同床共枕:“卫队长,这几天谢谢你了,这边新房已经收拾来了,我回家了。”
他说你其实可以再多住几天的,启笑得轻佻,说卫警官,不是你天天问我什么时候走吗?卫国平于是哑然。可是其实,他所有问题的期盼,都不过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启来得太匆匆,像一场梦;因此他总是怕启和来时一样匆匆地走,只好日日不厌其烦地问,问过了,才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就是这一份期盼,把启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