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一个被观众称呼为“玉虚”的人。
直播间里的灯光也不算明亮,谢云暗看样自己是来得晚了些,这位玉虚此时正在中场休息,故而只是半靠在床膛微微起伏着,全然没有说些什么不堪耳的助兴的话语。一条薄珊瑚绒毯紧紧缠在他上,几乎裹住他大半,又将他全上几紧要的地方全遮严实了,唯有那一双线条优的长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对方面纱后的小半张脸已被汗与泪浸得湿透,看起来既诱人又可怜,柔和的光影随着他呼的一起一伏悄然从他的肤上过,有限的来的白皙的肌肤上,沁来的那种沉醉在折磨里难以自的红却仿佛是无限的。分明整个人早就被冲昏了脑,所以才袒这一副神思不属、人尽可夫的放模样,与此同时,他却小小克制地得矜持非常。玉虚的那双睛生得尤其漂亮,望向摄像时显得既又朦胧,状似十分无辜,兼之波愁,让每个看客都觉得他煞了自己。不是错觉,而是自己果真成了他的唯一。
谢云呼一促,一颗心忽然间得很重很快。像,真是像极了。那个轮廓。那个样。那个人。细细看来,竟然连眉目间淌着的那种愫,都是与李忘生十分肖似的。若非谢云深知以李忘生的脾绝无可能恬不知耻地主动此等淫状给旁人看,只怕他的世界观都会在这顷刻之间扭曲乃至崩毁。况且,考虑到李忘生现如今的家地位,对方又何至于为了区区几钱打赏委屈自此类副业。
谢云定定地看着那张未褪的面孔,画面中那个人似乎也察觉到无法等来一个自己所期望的回应,故而不过望着镜看了一小会,很快便委婉地垂帘移开了视线。他垂着不肯看人的模样自然是也很动人。
这怎么行?谢云顿时觉心莫名闷堵一,刚要打字询问,画面却猝不及防地黑屏了。谢云愣了愣,紧接着屏幕中央来一个新的弹窗,提示他游客试看量已用完。
妈的。一气之谢云把手机远远丢开了重又躺回去。只是他心到底憋着一团火,即便把手脚完全摊开来也觉得浑哪哪都不舒服,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千万针刺着,遂又坐起求不满地了支烟。谢云当然也曾经亲验过所谓烟的手都在颤抖这种景,然而事到如今,那一丝拉的悸动就和烟灰一样,到来总归是要抖掉的。
时光倒回去许多年,那时候的谢云还总是旁人欣羡的对象,有一天谢云总算非常确切地明白自己的想法。自己是喜上了李忘生这个人,而且是和朋友间的喜截然不同的那种喜。
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的一段日里,谢云一直过得不怎么舒坦。他喜李忘生,所以瞧见男男女女单独拉着李忘生聊这聊那的,心里总会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喜李忘生,所以盼望着李忘生也可以像他喜李忘生那样也来喜他。他喜李忘生,所以一想到李忘生是有可能会拒绝他的,就简直气得要起来,而萌生某种退却之意,最后甚至一度发展到没法与李忘生在同一个封闭空间一对一共的地步。
李忘生心思何等细腻玲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在对待自己的态度上有了如此明显的改变。然而李忘生虽然的确对他了些许的担忧之意,却并不肯主动来询问他的隐秘,谢云每每一想到这里都觉得十足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