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有三疤,其中一是我砸的。”
可秦驳今年才二十三、四岁,这个年纪应该都是男生最活泼的年纪,只是秦驳的双注定他这辈都没有任何办法再行剧烈的活动了,纵然装有最好的义肢,但在他心里,他也依旧没有无法行走,活在这样大好的年岁里,大概于他看来只是一种折磨,他脑海中反复现的,也许仅是“自己要熬更长的时间才能死去”这个念吧。
“对。”柳寻笙望了一正烈的太阳,“岺城快要盛夏了。”
“我也不是有意想砸那么重的。”后面这几句话秦驳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是想让他……”
“唉,早知我现在会住在他家里,当初我就不砸他的了。”秦驳没有正面回答柳寻笙的问题,不知从哪个兜里掏一张整容医院的金卡,“柳老师你有空带他去整个容吧,把脸上的疤去了,怪难看的,网上都说他是你保镖。”
虽说岺城现在已经已经夏了,但是文珲
柳寻笙也记得他刚来别墅那会,就看见秦狰的日常生活也是这般无趣,好像活着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必须完成的工作——只要活着就够了。
这时秦驳却开:“天气上就要起来了吧?”
“我希望夏天快过去,再过一次秋天。”秦狰又接着说,“然后在今年中秋的时候和我哥歉。”
“你不是说中秋想和他歉吗?”柳寻笙没有去接那张卡,“这张卡你可以在中秋时自己给他呀。”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秦狰撞了秦驳,所以秦狰肯定对秦驳会有所愧疚,会尽力补偿他,这也就意味着秦狰要留在秦家,终日生活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安静枯燥的事打发时间。
秦驳闻言抬瞥了一柳寻笙在地方,但他却很快就眯起睛,还伸右手挡了脸,随后重新垂首,摇:“不,我不过去了,那里的光线太刺了。”
“怕什么?”柳寻笙问他。
“不刺啊。”柳寻笙仰看了天空。
柳寻笙望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惆怅。
秦驳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只是后面他再问,秦驳却不肯说了:“没什么,怕我哥他不肯接受我的歉吧。”
他还注意到秦驳说话时一直在小幅度震颤着,柳寻笙以为可能是树荫这边有凉,就把自己的椅拉到阳光底,过来搬零时还问了秦驳:“这边太阳好,阿驳你要过来晒晒太阳吗?”
“我就随说说而已。”秦驳又开始叹气,“我以前小时候和我哥打架,打完我都能厚着脸和他歉,结果人越长大越要脸面,的却都是些不要脸的事。之前他给我送了个什么祛疤药,我没要,还扔了,现在我已经不好意思看着他的睛歉了。”
柳寻笙只得拿过那张卡收好:“好,那我帮你给他吧。”
外人都当秦家两兄弟不好,然而秦狰离开秦家那么多年,秦驳却一次都没来烦过他,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说秦狰的坏话,反而在秦狰回秦家时才极尽刻薄之语,秦狰赶紧离开。
“而且我也怕——”
柳寻笙替他说:“离开秦家?”
秦驳打破秦狰的,大概仅仅是想让秦狰彻底对自己这个弟弟失望,将他和秦家一起弃于后,去外面广阔的天地过属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