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清晰。

灰se的那辆是秦驳的车，红se则是卞月琼的。

柳寻笙也从后车窗探chushenti，看到秦驳的车就在卞月琼左后方，和她挨得很近。

不过秦狰很快也追了上来，和秦驳并zuo一排，柳寻笙因此也能看到灰se那辆车上，秦驳泪liu满脸的模样――这是秦驳发病的表现。

双相qinggan障碍发作时，很多病人都会无故地痛哭，或者暴躁地想要摔砸东西，当qing绪上升到彻底无法控制时，就会chu现自残甚至是自杀的行径，然而他们之所以这样zuo，不过仅仅是希望痛苦能将自己的神志拉回清醒边缘。

“秦驳――！”

“你快停xia！你这样zuo很危险！”

秦狰也朝着秦驳大声喊叫着，希望能阻拦他飙车的危险举动。

这时的秦驳和秦狰应该是刚争吵完的，两个人都还在赌气阶段，柳寻笙本以为秦驳不会理会秦狰，然而秦驳偏偏却听jin了秦狰的话。

他转过tou看向秦狰，嘴唇动着：“对不起……哥，我没有……”

他的声音太轻了，别说是秦狰，连柳寻笙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却读懂了秦驳的唇语，秦驳在说：“我没有办法停xia……”

秦狰像是也读懂了，又或者那是兄弟间的羁绊，他对着秦驳大喊：“阿驳，你可以停xia的！你想想医生怎么对你说的！你可以控制自己的……”

秦驳发病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但是这种qing况是可以缓解的。

他也听秦狰的话开始深呼xi，调整自己的呼xi频率，他把tou转了回去望着前方，不过却不是在看卞月琼，这回他的低语柳寻笙听清了：“对，我可以的……我还不想死呢……”

秦驳也不再一昧将油门踩到底，而是逐渐放慢车速。

秦狰一直注意着弟弟的qing况，看到这一幕他即便红着yan眶，却也忍不住勾唇想要笑起。

可偏偏就在这时，秦驳忽然就松开了方向盘，痛苦地捂住yan睛，而他的车也因这一举动彻底失控，撞上旁边的秦狰。

秦狰脸上的笑容滞住，柳寻笙则被两辆车相撞的力dao直接甩chu车外，不过他刚离开车shen就施法使得自己浮在半空中，没有跌落在地，便yan睁睁地看着秦狰的和秦驳撞在一起，发chu巨大的碰撞声。

他很想去救秦狰，可他不能这么zuo，他还要看后面发生了什么，这个梦还没有结束――秦驳撞上秦狰时的所有qing景，卞月琼都看到了，她也停了xia来，然而她就只是停在原地，什么都没有zuo。

柳寻笙蹲在秦狰和秦驳之间，红着yan睛看他们的血从车里缓缓liuchu，他不知dao自己在那里蹲了多久，只知dao秦狰和秦驳liuchu的血都已经由re而变得温凉时，卞月琼才从车上xia来，打了个急救电话。

“喂，是120吗，恒支公路这边发生了车祸……”

秦狰梦里的天空开始chu现裂痕，柳寻笙知dao秦狰这是要醒了，他也不得不离开这个梦。

等到他睁开yan时，柳寻笙就看到秦狰已经起床了，他站在落地窗旁边，望着从窗feng透chu的diandian曦光――天亮了。

秦狰很平静，他脸上没有恐惧、害怕，亦或悲伤这些qing绪，他只是在发呆。

秦狰也终于记起自己为什么不想记住这段回忆了。

那是因为他不能接受自己没有办法救xia秦驳，没有办法保住他的双tui。

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