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依然没想起来自己有哪个同学叫郑溟，正想问一问，厉而川称赞她：“我就说舒澄澄这人看起来就很有文化，霍止不信。”

        她比较关心厉而川说的后半句，也就忘了要问郑溟是哪位了，孜孜不倦地炒气氛，“我是有文化的，霍老师为什么不信啊？”

        霍止看她一心给厉总当气氛组，应酬得神十足，也合地微笑，“哦。这是哪首诗里的？”

        她哑然张张嘴――《考作文万能诗词100句》里的。

        三时老师给他们人手发一份这种东西，作文题有关顽拼搏和生生不息的时候都可以用这个“山山而川，潺潺如镜”。霍止不准备考国的学校，也不用背这个，所以她自己那份背丢了就把他的抢来用，晚上打电话时她偶尔背这个，没想到他不仅记住了，还记得这句诗没写。

        厉而川在国外读的是商科，在这方面很好糊，并不知舒澄澄给他拍的屁是中生平，只摆摆手，“你俩别吵了，吵完回开会还要见面，白吵。我走了，小穆，等会你安排人送舒老师回家。”

        穆助理十分敬业，真的跟着她问家庭住址，舒澄澄当然不能说自己在东山客住，再三推辞，说同事有车，不用他送，穆助理这才很遗憾地走了。

        回到包间，付宁老实多了，慈眉善目问：“千秋最近在和东仕合作啊？”

        舒澄澄也很和蔼，像刚才那档破事没发生过，“说不上合作，就跟我们和影立一样，我们只是乙方，方案。”

        付宁“哦”一声，牙有些，其实恨不得舒澄澄翻脸，他回去也好借题发挥，说她发达了就糊老客，但舒澄澄毫无脾气，绪稳定得惊人，让人没嘴，他只能阴阳两句，“早就听说舒小有本事，果然不错。”

        舒澄澄依旧给他添酒烟，“您过奖，那是李总有本事，我只是个画图的。”

        和付宁这种阴阳人吃完饭，同事们都有些愁云惨雾，送走付宁，又张罗着换场，喝了个宵夜酒。

        黄岳坐到舒澄澄旁边，发现她光着，“诶，你不是穿黑丝来的吗？黑丝哪去了？”

        好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望着天花板，“……你记错了。”

        她说得黄岳有迷糊，舒澄澄午公司的时候他一就看见她今天穿着黑丝袜，她这个人向来是风大过行，这么穿十分潇洒，他当时多看了好几，不知怎么还能是记错了。

        黄岳见舒澄澄后半程闷喝酒，都没怎么说话，还以为她是想早结束跟他回家玩，于是把程带得飞快，迅速把大家灌得七荤八素。同事们喝得差不多，就各自打车准备走，结果舒澄澄也拿手机叫车，他当她是喝蒙了，“你别打了，我打。”

        “我回家。”

        舒澄澄有空却不找人睡一睡，这倒很新鲜，黄岳问：“舒老师，你不跟我回家那个那个一吗？”

        她想那个一，但跟他那个会惹到某位甲方。

        舒澄澄又要了杯白兰地喝掉，叹气，才对他说：“我禁了。”

        最后送走几个女同事，她让司机开上东山。

        灯亮着，她走门，脱跟鞋。

        霍止背对着门的方向，正靠在沙发里看书，听到门响，他回看了一，看到是她，就继续看书。

        舒澄澄走上楼，霍止翻过一页书。

        她向上迈台阶，听到他说：“你不兴。”

        赚钱没有容易的，碰到什么事都不新鲜，舒澄澄见过更糟的，今天只不过是被人抱了抱腰，她没有觉得不兴，至多只是讨厌被前男友看到她很狼狈，更讨厌被前男友这样解围，显得更狼狈。

        但霍止说她不兴，她的心就真的涌一无名状的闷，需要找一些更鲜明的受遮盖。

        她不常需要安，但霍止侵占了她的时间和空间，她可以收取一些补偿。她这样想。

        舒澄澄把包和鞋放在台阶上，返回去爬上沙发。

        霍止翻着书，岿然不动，任由她像只小猫似的爬上，她就又把巴搭在他的书上，看着他，“你把我的袜坏了，加上昨天的书，一共是两千一百八。”

        霍止闻到很的酒味。他不喜这种气味，但能直觉地受到舒澄澄也不喜，一酒气不是她的本意，所以他并不觉得太恶心。

        他抬开她的巴，又翻过一页书，“所以呢？”

        “你欠我钱，跟我那个吧。”

        “我欠你钱？我的领带也许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