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毕竟你刚刚堕去了他腹中十数个未成形的胎儿,以便于自己牢牢的扎,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他会为你骄傲吗?你很愿意他以你为傲,即使是着临盆的肚被你撕咬的时候也应该以你为傲,因为你是唯一成活的那个,违背他意志在他腹中生长,依附着他稚弱的胎那层不算厚实的肉,直到匕首刺他脏。你安静地等待着降生,忍耐着埋到脖颈的泥土。你的正受挤压,慢慢地被推向地底,沉黑甜的梦乡。降不正的胎儿消磨着母亲的耐,他在地上挣扎着息,两手温柔到孱弱无力地捧着腹轻轻推动,好像安抚,祈求你能产,快,再快一。
孩从他两之间剖开的伤中被娩,他用自己的泪和白发为你去污渍,把你抱在最靠近心和乳的地方,蜷缩起来用打着颤的牙齿磨断脐带,也咬你的咙。他遍浸在血秽之中,腹骤然失去了容的胎儿松弛地垂着肉,那是只掏空了的——你事实上的母亲。
你睁开了睛,手腕一翻,那把无鞘的金刀此刻正深深地他的腹,被簇拥上来的新肉锁住,滋滋啦啦地灼焦黑。白发绿的人本是骑在你腰间,这正好扑你怀里,尚且不死心地朝你眨,哀哀切切地唤你文郎,鼻梁上两粒细细的小痣格外鲜活,像在笑,你很难解释自己是怎么从一张泫然泣的脸上看狞笑的表,单以你对张修的了解,那绝对是。你掐着他的脖把刀往拉,开一条狭长的。他哼了一声,并不太叫唤,你二人厮混日久,他早知你想看什么,应着你的力闭气,绵绵的被你抬的手臂拎起上半,摇摆尾地蹭个没完。你在桃源之外,那样言听计从的让他勾着上床已经不那么容易,专为你生造的却已留在他上日夜里得熟了,隔着薄薄的料夹紧,像是在用力,试图排残存的胎盘。
“唔……嗬嗯、咳——”
这是雨吗?你用的指节剐蹭他阴阜,里面那条隙让你得的,也像是泪一般,却并不引得你几分怜惜,梦中勾起的那温也随着梦醒消散殆尽,只留遍地狼藉:泥泞,死胎,树泡烂的。隔靴搔似的快换来他淌着咬在你肩上,用人的牙齿,再多不过青一圈,见惯了他不成人形或是动辄扭曲的狰狞面目,这轻飘飘的一都只能算作调助兴,哪里是伤!你见过鹰是怎么对待毒蛇:重重摔去,碾碎他们的脊椎骨,他会因为你再也不能直起腰来吗?这暴的想法突兀地闪现,以远超你所知一切德是非的气焰席卷而来,让人反胃。你用拳砸碎了他的颌他松,骨断裂的脆响让你很痛快,张修榻,却撑着上半趴在寝台边,像匹回衔嚼迈不动的小白,温顺地把靠在你手边。他不你手上还沾着他带着血丝的涎,张开嘴你的手指,一一清理净。那觉很微妙,你托着他的脸打量他伤迅速红起来的痕迹和那颗不知掉到哪里去的断齿,放任他尽力伸长舐你的指。在绣衣楼的生活他适应得不错,是个好密探,不挑活,更重要的是不挑。你时常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张修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笑地接受。接受就是他的手段之一,逃桃源,却又收留张修,你如今是被赚去文郎的广陵王也好,是藏在广陵王衣冠之的文郎也罢,这注定是个没有任何探究价值的问题。蛇不会放过你,你也不放过它,祖斩得,我也斩得,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