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你各种疯狂一样的行为,但也没有权利预,他仅仅是隔窗观花一样看着雾后印刻在底片上突兀的白塔,你咳着嗽,过烟的嗓有些哑,带着白日积累的疲惫,笑着说他最近像个哑巴。
哑巴是谁呢?他心想,一边想象那刺鼻的尼古丁味在你的房间里弥漫,想象着你的手指夹着一不知名味的女式香烟,一边对着窗外五颜六像某种盘忽然打泼才渲染的折光,养的蔷薇花有些无打采只余了些雪白的残花,显得丽又残破像铺了一地假的月光。
尖锐的觉在车的白炽灯变得柔,他们笑骂着带吉他那人的拨弦声太过刺耳,三角形的拨片,颤抖的乐曲,现翻的谱,还有窗外如同渐渐泛的涟漪一样蓝紫的极光,它慢慢地扩散,你想象着那个在桌前苦恼的他带着绿的护目镜,扛着一架黑的相机痴迷地望着前,他一定会喜,你心想。
他又了曾经的噩梦,无非是那样,他那时候年纪尚小,将瘦弱的躯挤作一团躲避一个无法反抗的怪,手臂像要嵌肋骨,父母的脸模糊不清像难得的假日里,三个人不说话一起牵着一个缓慢转动的气球,他抬起,看见那红的塑料旁是一个远到他无法看清,他却能觉到一种落日一般残破的摩天轮,褪的漆像母亲的淤青,黑得突兀又叫他不知所措,母亲的手轻轻碰他脸颊旁淡金的一缕,说,快跑。
于是他屏住了呼,在以往比起这个狭小柜外由玻璃破碎音,呕吐声,和湿透泥泞的花一块一块掉落在一起发的坠落声,混杂在室闷布满粉尘的空气里隔着一层薄得难以想象的木板敲落大片不和谐的音,他更加害怕的是之后长久死寂的静默,连最后一动静都慢慢褪去,昏暗是一种无法被烧灼的幕布盖在他上,唯一的隙前是一缓缓过,遮住了他所有光线的血,如同红酒倒了密闭的空间企图把他溺死。
人们臃的枝交叠着发大半被盖过的歌声,这一定不是什么安全行为,就像这次旅行也不是在看极光的最佳时候,多少不合时宜甚至可能导致雪崩命丧于此,但没有人阻止,也许有人看到你们冻僵的尸会嘲笑你们的愚蠢,但你只是继续盯着那片雪后斑斓的极光,房车在渐渐远离危险又肃穆的雪山,就像你的意识在寒风中远离躯那样,人们的歌舞绝对称不上敬畏,但是与你这个快晕了的人无关,你只是继续在幻觉中受那片你们追了不知多少次才追到的极光。
他意识到什么,也许不该,他直到柜外响起刺耳的鸣笛才再次抬起,灯光刺得像能刺激得人雪盲的白荒原,这么多年来,他还是觉得那些事历历在目。
你离去的事实依旧硌着他的咙,疼得他有些想哭,你最新一次和他聊天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有多远呢?你没说,他也想象不来,他看着屏幕心想他似乎搞错了什么,在喝了某种果酒后醉醺醺一样的错觉里,他把你的聊天置,收藏你每一条长评,难过的时候看,开心的时候也看,你对他表白了很多很多但是终究是以读者份。
他只能看见没有取消关注的你首页里属于你生活的碎片,他奢望过你的生活去明白那温柔激励了他生活的长评是怎样写来的,他想要去了解你的,在这么多年的陪伴变成了想要你。
你一边追逐一边想,他如果可以离开自己的噩梦来到这里就好了。
裹着厚实手套的手指轻微动弹着指向那片天空,你恍惚间仿佛看见风仿佛有了颜,摇晃中星的青绿光芒连成一片缀在雪上,你们共同创造的角遥望着,成了他绿倒影了星河的睛,行车的路途漫漫,一瞬间也显得绵长。
他好像依旧在那片荒原上漫行,从未离去,只是不断路过着什么,他又想起了你,想起那个屏幕不断闪烁错误一样碎光的夏日,惨白的光盖住了他青绿的睛,你最近为数不多的几次联系排列在通讯录的最前端,他没有再去看,而是伸了手,他想起他曾经发给你的夜景,人造光衬着玻璃,茫然的风轻轻动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