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的人有些已然背叛,趁着乱势逃走,告了密,你家差被抄家,你父亲被发现之前的埋尸,连夜逃跑,他靠着之前的签约书和你父亲撇清关系,才逃过一劫,在府邸里靠残留的钱财和一些未走的人一起勉度日。
军旅生活可以简单地概括成战壕和战壕上散发烈人血味的铁栅栏,上面的尖刺无法用浪漫的说辞形容,只能让人到荒诞和野蛮,人们大都饿到极限手上的肤都带了褶皱像你家乡弯弯延延的胡同,狭长幽深不知通向何。
你只记得你不断地想要知发生了什么事,你死缠烂打才听到你的辅导员的回答。寄信的渠被封锁了,他仅仅说了这几个字。
你咬着手指,想象着他因伤报废的左手颤抖,在花丛中偶尔无事时躺倒,他的,他的肋骨,他养过的无数花和浅金的发丝,被你尽数咀嚼又吐,炮声忽然响起,你前白闪,信也被去。
很多年以后你再次想起那个场景,会记得那种怅然若失的觉,你到有种深骨髓的痛苦随着他轻而温和的声音犹如溪过在你尘封的记忆里作祟,直到现在你被那种痛苦折磨许久,仿佛他死去的灵魂栖息在每一个角落,在大雁的掠过中,在琴弦悠扬地被再次弹起的时候,你终于在你母亲留的紫藤花栈栏,再次想起那种受。
你在还小的时候就想象过飞鸟路过这里看见这些脉络一样暗奔涌的胡同会想到什么,但当你闻见自己上的血腥味,受到有什么正中你小,就像一颗迟到的石,在年少时被你耍赖丢,那时你不知你的母亲将要上吊亡,你会与自己的小妈纠缠不清,包庇他的谋杀,那弹穿越了海风和十年的光阴贯穿你的肢,让你忽然明白那看着自由自在的飞鸟越过那座城市时,将在胡同和涸的湖底里看见命运的轨迹。
你翻来覆去,终究没能睡着,你带着一丝难言的复杂,打开了你用一盒烟换来的随听,里面传失真的,飘着花的吉他声和风铃声,醉人而缥缈,他的歌声,你在这样轻柔的,宛如无数桔梗花组成的幻觉里,想到你从未见过的,在院里新种的樱花,他小巧的手镯和唇齿间轻微的笑。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你在某一周忽然发现,他已经几周没有寄信,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几乎悚然一惊,你在麻木却挑着狂眉的面孔中穿过,到自己仿佛在发,连最基本的生理活动都已颠三倒四。
你再次睁,到更加日夜颠倒,你不知在何,只有无不在的雨腥味还提醒着你没有离开这座城市,车厢显得更加摇晃,你在低垂的人影里不断沉思,终于想起一些事,他和你失联了。
花枝的窗框,在那一瞬被从遥远的东边来的咸风中永远地定格,终将永远孤独地存在于此,这个院,飞鸟无从扰,阳光无从生长。
那,怎么联系……?一个人挑着眉在上地怜悯地看着你。可以发电报,他说,攒值钱的换电报机吧。
原是你在想他,在思念他,在漱花中,在疾病一样的初恋中,他偷你父亲的笔写的笔记,被圈画的诗,他别在耳后的鲜花,他曾对你透的往事,一一,悠扬又伤地消散,你原是喜过他,你错信了几十年的一度崩塌,现在却只剩释怀。
于是你开始在你湿透的鞋垫里存钱,克扣自己的粮,最终还是换得了一台崭新的电报机……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你直觉你还是忘记了什么,在绵延不绝可以淹没整座城市的大雨,比你记忆里那场雨更为可怖的雨里,芭蕉叶上也满是烤熟的油脂味,角落里堆着猫的尸,你的吊灯越来越晃几乎要砸来,还有什么?
当那些离开的人们掀翻了曾经折磨他们的紫藤花架,顺走了家里所有比较值钱的珠宝,你的乳母在外宣称路辰是一个与自己明面上女儿乱的怪,她趾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