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追逐到，你心想。

        你偶尔想那样的决定对他会不会过度残忍，对于他而言，他的半生已被毁去，唯一的ai人远走他乡他却只能苦苦守望，他的籍贯早在他签xia字的时候便被秘密毁去，那怕只手遮天他也无法chu国，去其他省份也毫无用chu1。

        他最好逃走的时候便是在这一切爆发之前，他还可以隐姓埋名投奔那个只在年末给他寄信的舅舅，但现在那人在这一年已主动与他失联，他在信件里对于这件事几乎只字未提，他现在已经举目无亲毫无去chu1，他照顾着你父亲，cao2持整个家的运作，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他的信依旧自若平静，就像那三个月的通信。

        你在一动弹便吱呀吱呀响个不停的折叠床上翘着二郎tui，而奥德诺科ma只知daoxia雨，没有四季，他在信里承诺说要买杏zizuo糕dian留几块等你回来时，你才反应过来那边是快要ru秋，你在狭隘的车厢和汗臭味与血腥味的rong合里，想象着杏果的滋味，而你旁边的床又开始吱呀吱呀响，飘来一gu恶臭而nong1重的气味。

        你忍着恶心翻shen，看见你为他圈画的qing诗诗集摆在床tou，gan到思念犹如影zi在吞噬你，你又想起他，想起你父亲还没被吓chu病，你第一次撞破他qing事后的模样。

        你那时半夜路过塔楼，已经记不清是什么缘故，你听见他猫儿一样的小声呻yin带着几分痛苦又似调qing，蜜糖一样在树梢若隐若现的影zi里，在半熟的杏zi里绸缎般liu淌，夏夜将尽，枝tou被花压弯，你gan到复杂的qing绪化为泡沫那般sai满了你的骨节，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害怕时颤动的羽睫。

        他那时从未敢拥抱你，你只能想象着他被re气蒸腾得泛红的你只偶尔在他弯腰时无意间看到的xiong脯，他铺了薄茧的写字的手熟稔地服侍他人，他被丝袜勾勒的tui肉和迷蒙的yan睛，你抬yan，月光liu转，艳se攀上枝tou。

        清晨他打开窗zi，撞jin你的视野，他的手里正dian着一支时髦的电zi烟，眉yan疲惫地一如既往又带着风qing随着雾霭的弥漫不断涣散，他注意到了你，几乎是慌张的，他原本lou着背，痕迹一览无余像盛放的花丛，他慌忙又徒劳地遮了遮，羞赧那般不敢对上你的yan睛，他仿佛不愿被你看见这面那般，那怕这是早晚的事。

        他依旧用仅剩的布料勉qiang地围住他的私chu1，声音有些颤抖，你什么时候来的？他这样说，你看着他，gan到那种说不清的晦涩gan越来越重，sai满了你的心脏，也sai满了他满是伤痕不堪见人的shen躯。

        他cao2你cao2得很狠吗？他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烟斗，那浮动的绿se哀求般看向你，似乎希望你不要再说xia去，你gan到他瓷qi一样的外壳在破碎，被你粉碎。

        你看向他，你不知dao他的第一次是不是就是穿着那件蓝se旗袍在雨后被掀开抚摸光洁发颤的躯ti，他浅金的发丝可怜又萎靡地披散在肩上，他的酮ti让你联想到那些浮世绘一样的世俗图画里的叫世人不齿又痴迷的ji女形象，他的tui闭不上般勉qiang地站立，他本比你gao，却被你俯视着卑微地想维持最后一段骨节。

        你看着他yan眶上红zhong的泪痕，终究没再为你名不正言不顺的yu念和占有yu报复他，他望向你，带有一种死去前的悲伤，一种日落前的忧愁，他望了你许久，久到你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久到阳光从被染得火红的杏叶间坠落，烟雾淡紫地遮住云边，他低垂着yan，没有搭上你伸来的手，发梢透明似蝉翼。

        他的yan睛黯淡着，jing1疲力竭般垂xia，又想起什么那样，再次勉力地笑了起来，我去替你煮早饭吧。他的声音缥缈到几乎失真的地步，在杏花开遍的院zi里轻轻dang漾开。

        那时的杏果已然飘chu甜香，竹叶立于窗前，你不知他在想什么，也许是此时远去的鸟雀，也许什么都没想，自那以后你看见那紧闭的门窗，会想到他此时如同冰冷玻璃般凝固的瞳孔，慵懒的靠姿和围住他的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