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好了准备。正在她咬着后槽牙想要把脸面之类的东西丢在脑后的时候，斜前方延伸去的阶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似是跟着谁向她走了过来。

        陈糖的睛被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她的舞台灯光折磨一团黑盲，视界里人影幢幢，不走近本分不清，等到看清时，来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很近的位置，陈糖看着面前人转瞧了灯光蹙了眉，回不知和边的人说了什么，再然后，那两排紧咬不放的光终于移了开来。

        经纪人要在台急死了，但陈糖有些愣神，前是张好熟悉的脸，她恍惚以为是电视机屏幕的特写镜，但那张脸上的神和往日看过的不同。电视里是模板化的笑容和意的弯弯睛，她觉得那些都好看又遥远，不像真的，而前关切的眉目里着歉意，就变得手可及。

        “是不是手麦耳返的音量需要重新调试一？”

        好温柔。

        陈糖意识地，低的刹那差没忍住，眶涌起一意，吓得她赶紧顺势鞠了一躬，拿一副乖乖的嗓音喊了声：“文老师好。”

        她不是哭的人，至少工作里不是，但走来柔声问她的人真的太温柔，手可及的那双睛里盛着一些她在林乐芒底曾看到过的东西。

        她还弯着腰，听到面前人轻轻笑了，那是这个名字她从没听过的笑声，和文以安这个名字捆绑的形象骤然丰富起来。陈糖直起腰的时候，文以安回她说：“你也好啊，今天这么晚辛苦了，声音很好听，好好唱哦。”

        “谢谢。不辛苦。”

        刚才造来伪装的乖巧这会儿已变成陈糖唯一能拿的反应。

        “加油。”

        文以安说完，挥挥手走舞台，她刚离开，舞台的音响里便传来音响师开始调试的声音。她走到旁侧时，恰好节目副导演站在那里，随抱怨了一句：“其实没必要，反正用不上，这都这么晚了，耽误时间。”

        文以安摇摇，接过话说：“今天这么晚是我的问题，没必要正常的调试不给人家调，小豆看上去尴尬的，传去也不好。”

        “还是文老师你考虑得细。”

        副导演背过手，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后踱着步走开了。

        这之后的程展得很顺利，歌曲舞台三遍录制，访问串场一遍就过，中心台的专业确实不差，不到一个小时，陈糖的分结束了。

        陈糖走录制棚冲回准备室，还惦记着在和经纪人置气，本来不想搭理对方，谁知经纪人跟着门来第一句话就是要拉她再去一趟文以安的休息室。这要求她没法不搭理，她确确实实非常谢文以安，如果不是文老师介，要她再在那样的音量条件录两遍，陈糖自己也不知能不能压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