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忽然席卷汤姆心,一个可怕的念在脑海里萌芽:像茉尔――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思想和绪展给别人?经历过那样的童年的人,怎么会在心坎儿里不设防?在学习大脑封闭术时,茉尔为什么会遇到那么多
他从茉尔举着的手里接过小瓶,发现她小心翼翼避开了他的指尖。汤姆又是一怔。他在邓布利多叫开茉尔时就曾尝试去看她在想什么――只是为了确保她在半夜突如其来的变故后没被吓坏,汤姆这样告诉自己――但茉尔的心里就好像忽然竖起了一座屏障,只留给他一片空白。
汤姆没伸手去接,鼓起勇气,直直回望少女睛里,在心中默念,Legilimens(摄神取念)。
茉尔在三楼的DADA教室找到了里德尔教授。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像平时一样整洁,即便一夜未眠也照旧神抖擞。茉尔自惭形秽地看了看沾染在旧睡裙前襟的血迹,意识紧了紧他几个小时前给她系好的那件外袍。
他放手上的书,缓缓向站在门的她走来。
最后的,总是最无关紧要的一句。
“Sorry about your nightgown, darling.” (很抱歉脏你的睡袍,亲的。)
“Pr…Professor Dumbledore entrusted me with this, sir, to pass on to you.” (邓……邓布利多教授委托我,将这个转交给您,先生。)
茉尔双手紧紧着小瓶,一步步走到门。在邓布利多替她打开了门时,她还是忍不住把那句话问了。
“As I said, Miss Sayre, it would be a terrible shame to let that talent go to waste.” (就像我刚刚说的,瑟尔小,如果让你的天赋这样白白浪费掉,那就太可惜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良久。就在茉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老校长的声音静静传来。
“It tends to be those…whom we love the most…that we also trust the least. Miss Sayre.”(瑟尔小,往往,我们最的那些人……也是我们最无法信任的人。)
话音落,汤姆闭上嘴,一瞬默然。
“And thank you for the handkerchief, sir. Am I wanted for anything else?” (谢谢您的手帕,先生。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吗?)
他想再用摄神取念,但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害怕。那觉有儿像一年半前面试黑法防御术的职位后,他忐忑等待邓布利多回信的觉,只不过现在更糟。
“Why, professor?”(为什么,教授?)
整晚,他分明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可每次话到嘴边,那些词语就都溃不成军地仓皇逃窜,作鸟兽散。
“How did it come to…come to this…between you…and…and him, professor?” (教授,您与……与……他……之间……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姑娘从怀里掏一块儿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布,双手举着递给他。她没避开他的目光,嗓音脆生生的。
邓布利多静静望了她几秒,然后垂了目光。
“For fear of being hurt, Miss Sayre…of not measuring up. And for fear of betrayal.” (因为恐惧被伤害,恐惧被他们轻视。也因为恐惧被背叛。)
‘你晕血吗’…… ‘抱歉脏你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