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似这种白褐相间的,质量最好。” 轶青问:“好看倒好看,可羊与生丝织在一起,不会容易开裂吗?” 那回纥客商见遇着个懂行的,讪讪笑:“客官穿衣时小心便是,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划花的。” 轶青若有所思望着那缎,暗想,若能把纬线纺的更细,可以每五六纬桑蚕丝,只用一纬羊,便又好看又固了。扭要与平之商议,见人不知所踪,忙回去找。
平之还在适才的摊铺旁徘徊,见了轶青,泪叹:“我们好歹为大启一件大事,这一生也值得了。” 轶青一怔,神也暗淡了几分,过了一会儿才又展开个笑,:“咱们未来几日倒该好好规划锦绫院的日后。平哥,你发现了没有,北方人用的络车与咱们用的不同?他们调篗取丝并非以手抛篗,虽然整个络车的原理一样,但转篗的动作采用了机械式的,人牵绳而轴动。这样张力更加平均,生产效率也更。我们回了北院或许可以试验一。”
听了这话,平之讶异地望了一轶青,但中的泪渐渐不再了,终于咧开个笑,:“好!兄弟,咱们定要试试看!”
之后几日,二人专心致志采买各类零件、染的矿植,如植鸭拓草、蓼蓝、鸦衔草、番红花、地血草、耳草、鼠尾草,再有矿如白云母、石青、白垩、泥金、紫霜粉、银朱,再有助染剂如草木灰、明矾、白蜡、松脂,又有零件如锭杆、卷绕、丁字架、纡、转篗的小齿轮,凡此种种,不计其数。到正月十一,平之忍不住问:“这些东西中都当真没有?” 轶青笑:“有些确实没有,有的也较贵,这些客商才能从差价中谋利。再说,你我如果不多买些,回去也不好交差,好像咱们来五胡城就是为了放人的一样。” 平之一怔,想起两个公主的事,又郁郁寡起来。
次日,二人一大早将东西装车,打算启程,好赶在正月十三之前抵达中都。到了狮城北门却被守将拦了来,竟然说没有官印的客商文碟,不许通关。轶青拿那块玉,那守将哪里认得?不耐地把二人轰走了。二人又住了一宿店,到了正月十三一早,守将又不许通关。两人回了客栈。轶青一面暗暗后悔没向北院大王讨个锦绫院的文书,一面沉:“如果我们不回去,或许北院会派人来寻……” 平之却急了,对轶青:“不能等他们来找!一来,两个公主不知行到了哪里,渡江还需要多少时候,咱们若回中都,往返途中还能为她们拖些时候。二来,咱们若时回中都,还能搪说是两个公主偷了令牌自己跑了,若等北院的人找来,便似你我也有逃意,咱们必死无疑。三来,若咱们不回去,凉人直接治锦绫院其余人的罪怎么办?依我看,现在只有一个法——”,展开一幅在集上买的地图,:“你瞧,五胡城往西就是桦荫山,咱们可以绕过五胡城,从桦荫山上拣选一条快路,或许明日之前仍然能抵达中都。”
桦荫的深山老林,没有文碟的客商确实偶尔会走,但——
“若遇到截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