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靖安长公主略显威严的声音：“你们是长妇吗？是不是该把你们安排去打探报，正好发挥所长。”

        他回过神来时，只听到靖安愉悦的笑声。另一边的士兵似乎察觉到什么，正犹疑着要不要过来察看。

        黎穆：……

        “也不知驸会是何人选？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贵族弟哪里受得住咱们殿？”

        对面安静了一霎，随后几个年纪不大的士兵陆续跑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又规规矩矩地回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咱们那位殿就喜这样的。”

        军中纪律严明，靖安长公主麾更是如此。这些底层的士兵们素日练单调又无趣，此时难得有这些带着香艳旖旎的桃话题，一时便刹不住脚了。黎穆僵立原地，一时想立即离去，又怕手上的锁链声惊动了人。

        偏偏，上至将领统帅，至底层士兵，都对这位长公主女将军甚是敬服。便连对女最严苛的礼教大防之事，也没人敢随意置喙。

        话虽如此，但他们神间也并无太多惶恐或尴尬之，见到黎穆也没异样，仿佛他们刚才谈论的另一个当事人不是他似的。

        帮他拉上了不小心被扯开了些的衣领。

窥探。

        石在空中划过一完弧线，越过营帐落在另一侧，立时听到了其中一人的呼痛声。

        靖安笑得肆意又愉悦：“那么，在回到王都之前，你可以好好验一未来的生活了，黎驸。”

        背后的旗杆上邓军的旗帜飘扬，不远镇国公手的将士正因为这边的动静好奇地转窥视，而靖安长公主的面容已经近在前。

        他缓缓转过去，在看清靖安长公主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后，也不知是该松气还是该立刻原地装死。

        靖安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耳尖通红却又作镇定之的青年。

        俊秀的青年为这偷袭似的亲吻错愕地睁大了，却只看清了女明艳的笑颜。

        靖安亲吻了他，在邓军的军旗，在外祖的面前。

        略作迟疑后，黎穆缓缓向后退去。

        幕天席地，无所顾忌。

        “我们这样的怎么了？好好的军中儿郎，不比那种亡国贱俘？”有这样想法的还不在少数。

        但这仍让黎穆有些惊讶。他虽然从未在军中待过，却也知这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何况靖安要以女之立足统军――这并不是几圣旨和一个份就能解决的事。

        唇相抵，不过是浅尝辄止。靖安退开些许，却以手指轻轻描摹他面的轮廓，随后沿着颌的曲线向，来到了被衣服遮住的分，然后在青年微窒的呼里……

        “不过，我确实不太喜这些军汉或者世家，我的驸得更听话一。”

        有人一直站在他后。

        “你受不受得住？”

        立即有人反驳：“这话可不对，分明是未婚才好来耍嘛！再说，长公主统帅三军是何等的英姿飒？若不是殿看不上咱这样的，我倒也想……”

        另一人随意接过话：“常有的事。昨儿我负责将军们宴会那边的值守，远远瞧见了一，那模样，那段，啧啧。”

        对此，靖安长公主解释：“是我外公麾的人，不必在意。”

        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便有一只手无声的搭上他的肩。

        “别想了。据说，回去后陛就要给长公主赐婚了。”

        昨天挨鞭的时候冷静的好像局外人一样，现在不过听了两句连荤话都算不上的墙角，怎么就这个反应了？那帮小刚才在说什么？驸？倒是个还不赖的主意。

        也有人低声咕哝：“未婚女，未免过于放浪了。”

        黎穆大脑一片空白，但这种时候比脑更诚实，在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了。

        不等他继续深思，就被突然手的靖安推着向后几步，带着手上的链条哗哗作响。

        靖安轻嗤一声，足尖挑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顺势握在手中，不甚认真地瞄准一番后扔了去。

        靖安是在外祖镇国公边长大的，十四五岁就被镇国公带到边关看士兵练，与同属镇国公的将士天生就更亲近一些。

        “他们消息不准确。其实父皇说的是，如果这一仗胜了，就让我自己挑个驸。”她踮起脚，状似亲昵地将颌抵在他肩上，说话时气息全都扑在颈间耳上，黎穆背后立时浮起一阵不受控制的酥麻。

        黎穆有一瞬间汗耸立，幸好理智让他没有制造太大的动静，并未惊动仍在闲谈的邓国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