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不该是这样的。

        “不会的，你是小师妹嘛，师父肯定会偏心你的，更何况你也并没有错什么，错事的人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师父一定也希望我们，好好活去的。”

        咏安这般模样，早已没了当年稳重小师弟的影，双皆断，左手成残。

        这样疯疯癫癫的，似乎，也是好事。

        咏安的妻早两年便积劳成疾过世了，他也是在那时来到医谷吊唁，遇到了徐箐左。

        “蝴蝶飞！蝴蝶飞！”咏安坐在轮椅里，突然吵嚷起来，他顺着咏安的右手看向了不远，的确是有一只纯白的蝴蝶正绕着早开的桃花飞舞。

        风刚至，树上却已然有了星星的花盛开了。

        “桃花……”

        除夕当日，周谷主的屋里熏开了一株桃花，开得那样艳。

        守夜时，便抱来了。

        宋无寒摸着巴，突然提议，“不若我们今年的调笑令就拿‘桃花’为题。”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宋无寒便连忙拍着脯，“那我先来。”略略思索后，便一句一顿的念着，“桃夭，桃夭，旧枝吐今朝。新日有将至，往梦姗姗来迟。迟来，迟来，此香醉了亭台。”

        众人不由得笑了，偏巧他们在的地方就叫香醉阁。

        宋无寒才不这些，看向了王无鸣，“大师兄先作吧。”

        王无鸣便。

        “碧桃，碧桃，此间山遥迢。月倒影交错，于微微烛火。火烛，火烛，燃起花香如故。”

        众人还没叫好，周无衣便断断续续咳了几声，旁人也不疑有他，只有宋无寒喊着，让师兄也作一首。

        周无衣停歇了少许，才缓缓开，“芳菲，芳菲，落一池。山南风声潇潇，佳人曾比花。花，花，早有蝴蝶轻踏。”

        听来也很有雅趣。

        “得了，该你们了。”宋无寒指向了座的小辈。

        余一珞珠一转，连忙站起了，“我先来我先来，省得作的不好还被你们留到最后！”

        “行行行，没人跟你抢。”谢重叶无奈。

        “嗯……让我想想……”余一珞抓耳挠腮了一会儿，“啊有了，花桃，花桃，呃…长夜明月相照。细雨远行万里，薄雾轻诉别离。离别，离别…竟是相思重叠。”

        “不错不错。”宋无寒鼓励着，余一珞便笑嘻嘻地坐了。

        谢重叶却撇嘴，嘟囔着，“倒不是套了前人壳。”

        余一珞耳朵尖得很，立刻戳他，“要你！”

        “一个。”

        “我来。”谢重叶把余一珞的爪扒拉了去，才堪堪站定，“红雨，红雨，俗花却酿新句。寻常载酒枕梦，无意猎猎晚风。风晚，风晚，起乱红如烟。”随后便坐了回去，朝着余一珞得意的一扬脸，却招来了一个白。

        宋无寒看了好几，才猛地想起了陆阑今年正巧回了陆家，便看向了还有些呆呆的小徒弟，“咏安你来一个。”

        “啊？”温咏安第一次在桃花谷过年，没成想还得作诗，有些挠，但还是听话地站起来了，搜刮肚地想着词儿，“落红，落红，寂寞梦中。星汉无声新沐，浅照桃花深谷。谷深，谷深，复醒已是三更。”

        “好的好的。”宋无寒笑着，温咏安连忙行了一礼默默坐了。“那就剩你俩。”宋无寒指着周陆两人，“打算谁先来？”

        陆以文看了一周可雅，“我先好了。”

        “不过，”陆以文又有了新，“师兄来跟我的韵吧。”

        “也成。”

        陆以文便沉片刻，“桃花，桃花，素笺寄东。归鸿千里行客，飞云泪滴白。白，白，穷冬孤影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