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因为疼得连睛都花了，没注意踩到了湿的青苔，脚一，和雨幕一起跌落深渊。

        “而且，我也一直注视着你。”

        还没同声传译耳机，刘培不知这位同窗和战友在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但从语速和神态上来看，赫伯特非常焦急。

来自意识深的质疑。

        是赫伯特的大嗓门和拼命摇晃。

        停顿两秒，他又补上一句。

        “莫斯老师。”刘培没有转，自顾自往前走，“我以为您没来。”

        刘培不断挖掘着最深层的记忆，哪怕痛到如刀割斧凿都没有停。

        哦，莫斯老师啊，刘培，终于理清了记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刘培的心，本次考试他的成绩虽然依旧优秀，但击落无人机的架数、还有确度均未达到预期。

        刘培接受教官的好意安，从场边拎起自己的外套。赫伯特的考试在一轮，他们提前说好不等对方，于是刘培独自往堂那边走去。

        这对飞行员来说是大忌。他迅速翻床去穿衣服，边穿边听后的赫伯特告诉他：“今天有电磁枪击模拟考试啊！昨天不是说过吗，莫斯老师也要来旁观呢，你不是最喜上他的课吗？也不积极一！”

        自己好像，很喜他。

        他这才想起，自己判断背后是莫斯老师，其原因是直觉有一个“存在”靠近了自己，而非听见了脚步声。

        “这有什么好中奖不中奖的。”刘培听见他的形容，哭笑不得，“难还会把老师作为奖品发给我们？”

        他越想越痛，只能再次缓脚步，却不是为了缓和痛，而是继续着那种刻骨的疼想去。

        “别的老师不太行，莫斯老师的话估计愿意当奖品。”其他舍友听见这俩的对话，开起了玩笑。

        “是选制。每个人只用签，写对被中的老师的评价就好。”赫伯特给他解释，“而且教官不在‘奖池’里面，只有理论课的老师们。”

        刚才真的是莫斯老师吗？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忘了。

        刘培捧着终端一阵哀嚎：“这是谁布置的？这么多老师加起来，不得写好几千啊！哪来这么多形容词？”

        Ⅱ

        短短两秒之后，他全然忘记这一切，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照常走堂吃饭去了。

        “我的确是来看你的。”莫斯说。

        叫醒刘培的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

        莫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刘培正好走到堂门，早饭没吃的他快饿得前贴后背，心中有八百个堂饭菜的花样单方式。

        有一位舍友甚至说：“好，咱们来打赌，要是谁到了莫斯老师，就把写的评价去当着他的面念来，莫斯老师送给他当奖品！”

        背后空空，一个人都没有。

        是什么呢？

        莫斯老师长什么样？

        刘培觉得正好遇到莫斯老师，能一起吃饭，还盘算着低请他吃一顿，于是转说：“莫斯老师，您吃什……”

        ――他不是应该在空间站吗？

        他翻坐起来去摸耳机，很好，还在枕，一就摸到了。刘培赶紧上，听见赫伯特说：“刘培！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睡过了！”

        “训练和考试期间，非教官和学员不能场地。”莫斯的声音依旧是低沉且平和的，“刘培，请遵守既有的规章秩序。”

        一个非常熟悉的存在，靠近了自己。

        不过这种怪异的觉持续了一瞬后就被刘培忘记，因为赫伯特看见他穿好衣服后就拽起他的手腕朝着外面一路小跑。

        教官看完成绩走过来，倒是没训他，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刘培谈不上什么失望不失望，只觉得心里有空落落的：“算啦，不他来不来，咱们都得考。赫伯特，走，先去签到。”

        我很喜莫斯老师，今天考试他也要来的话，的确应该早去，刘培对自己这么说。

        他笑：“我只是很惊讶就算有这样的规定，您也没有失约。”

        “什么事？”刘培甩甩，觉自己可能是睡得太死，以至于醒来都是懵的，脑中一片混沌。

        刘培否认：“这倒没有。”

        “成绩有波动很正常，也在合理范围。”教官这么说，“次继续努力就行了，你转正的机会很大，加油。”

        莫斯老师是谁？

        刘培的又开始疼。

        莫斯是他们这批UEG新“实习生”的理论课老师之一，非常受学生喜，刘培也不例外。凡是莫斯老师的课，他都要去得早一，偶尔课后没事的话还会留来，和莫斯老师聊聊天，一起在训练基地散散步。

        “明明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要来，莫斯老师却又说是没有失约于我，这么说，莫斯老师其实是想来看我咯？”刘培开玩笑，“能得到莫斯老师如此垂青，那我可真是不胜荣幸。”

        但在空中自由落、世界迅速灰暗去的同时，刘培也终于抓住那从最深找到的一记忆。

        等刘培刚跨训练场，就锐地捕捉到一种奇特的觉。

        等一路奔跑到比赛地，两人都累得气吁吁，撑着膝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对方骂。

        刘培悚然一惊。

        “给老师的评价？每位老师不得少于两百字？限期三天？”

        莫斯：“我从未失约于你。”

        他也从来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

        这个主意很不错，众人开始起哄

        “你慢，赶着投胎吗！”刘培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开始和赫伯特暗暗较起了劲。结果就是本来只作为的小跑，在最后变成了必须分胜负的追逐。

        “莫斯老师好像没来哦。”赫伯特直起，环视周围，没找到目标，“理来说，这项考试开始前教官和老师们都会提前一小时到达现场，方便检查设备。这都不在，可能是有事不来了。”

        然而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起这位莫斯老师长什么样，也想不起莫斯老师到底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