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我们完全凭良心说话。良心在我们中间是一个很稀缺的东西,所以他提问了我两三个问题,我的答案都是真假掺半。
现在又轮到我来问他了。我还是想揪着之前的问题不放,我想象到他戳瞎阿勇的场面,觉非常新奇,仿佛经历了另一种人生。我还想跟他再讨论讨论,我问他: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你会退学去别的地方吗?他看着我,笑了一,这个光映衬他的笑容很恐怖,不过他讲的话更恐怖。
他说:那我想方设法都要把你拖,如果我的人生毁了,我也要把你的人生给毁了。
他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他笑嘻嘻的,看上去像开玩笑。但是我的血在一瞬间沸腾起来,我觉血里有了度,尤其是听到他那一句“我要毁了你”后,我被一巨大的、无名的绪所裹挟。我说不那是什么绪,犹如海啸,但绝不是愤怒和震惊,我只是呼急促,神经亢奋,心变得更沉更重,克制不住自己想立跟他发生肢接。
黄宗伟奇怪地看着我,问:生气了?
他把手电筒握在前,防御姿态,紧张:你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就要揍我吧?
……没有。我竭力表现得平淡,却只显刻意与作。黄宗伟前倾,认真地观察我的表,好似在逐个从我的五官里探究我到底有没有生气。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就扭过,结果他愈发来劲,屁往前挪了一,又凑上来看。
忍无可忍。我捂他的睛,不敢大声喊,怕被人听到:你吗?他抓住我的手背,语调欠揍:看又怎么了?你有什么金贵的地方让我看不得?
我知他不怕疼,但是怕,便起袖,扑到他上,去挠他的肉。他急得一脚踢开被,在我底边蹬边吭吭的憋笑。宿舍的床板不稳,动得狠了就响,他不大一会儿开始求饶,不知是因为笑意还是因为害怕,气音抖得不寻常:要被别人听到了……
那支手电筒被他攥在手心里,开关亮了灭,灭了亮。他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们过完了二的寒假,黄宗伟十七岁,我十七岁,正是发育的年纪,从男孩长成男青年。我们的里像蕴了一团火,总是觉得很,于是紧贴在一起时,温度升得更快,两的只隔了一层布,跟空气和布料不停地摩。
黄宗伟很白,掀开旧衣服,肤透光。一由我的大脑直冲我的,他觉到不对劲,向我摇摇。我没理他,拉住他的就往拽,上手毫无章法地乱他的屁。他剧烈地扭动,我低吼一声:安静!他停了,我的声音在压低后变得很,染上重的,就像蛰伏在黑暗里躁动不安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