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都不一样，他并不是苛刻，而是严肃，不仅是对我们弟严肃，对他自己更是要求甚。”沈剑心替祁解释：“我不知祁师叔，但想来一定是从戒律甚严之地来的。”

        他既然这么说，叶英当然也不会再勉他买酒来喝。那句让他带自己去买酒，也只是个想和他相的托辞罢了，只要是和沈剑心一起，去哪儿倒是无妨。

        天街今天是不去了，万一撞到祁懒得解释。于是沈剑心想了想，领着叶英往仰天池走去，说要带叶英看看华山上的风，这边比较近，从这边看起。

        少年亦步亦趋跟在边，讲得兴致，说到兴还连说带比划，直要给叶英讲清楚这华山上的一草一木。叶英也听得认真，一边听、还一边提问。这恰到好的捧场更是让沈剑心得意，觉得自己这个导游当得可谓分外称职，绝对没有给纯阳丢一脸面。

        两人看完仰天池，又循着路往雪竹林去。

        现正是冬交际，天气有些反复无常，昨日还在雪，今日就万里放晴，温度也缓慢升着。这让压积在竹上的雪化了不少，地上的积雪也消许多，甚至有野菜开始生长，不过还太，沈剑心路过的时候暗自记地，打算过些时候来挖回去个汤。

        “叶英，你们藏剑山庄会雪吗？”讲完华山冬日雪景，沈剑心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地江南的藏剑山庄，问叶英：“雪的话，也会像我们这样，北风呼号、大雪封山吗？”

        “杭州没有这么的山，也不会这么大的雪。”叶英为他解答，“江南的雪，落在瓦檐上多数时候是无声的。常常晚上雪后，早上推开房门，外界已是一片雪白。”

        “江南比雪更常见的是冰。冰常常是雪的先兆，檐结冰凌，便可知晓秋天已经过去，雪将要拜访此；而等到西湖结上一层薄冰时，往往竹叶上也有了默不作声的积雪，便可知晓深冬已经无声无息地来临。”

        他们提起雪，叶英又想到了梦里的那片雪原，那些看不见尽的雪堆，还有雪堆的终深坑中，被冻得青白的手，竟极其罕见地略有恍惚。

        好在他立刻想起，那只握不住的手的主人，此时已经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边，所以旋即回神，朝对他描述的江南一脸向往的沈剑心一笑。

        “叶英。”沈剑心努力幻想着他说的场景，说：“照你这样描述的话，我觉得你和江南的雪很像。”

        “为什么？”叶英问。

        “因为你走路也没声音啊，刚才还差吓到我。”沈剑心如实相告，“还有就是……你和雪一样好看。”

        要是熟悉沈剑心的于睿或者祁在这里，倒要讶异他这番话。

        叶英的好看谁都知，谁都在夸，谁都会赞，但这不应该包括沈剑心――因为此人天如此，本不会在意相丑，自然也无从夸起。